卞宝第撰《抚湘公牍》

抚湘公牍

卞宝第/原撰  杨锡贵/校点

    按：卞宝第《抚湘公牍》共二卷，因微信公号发文一次不能超过五万字的限制，故分作两次贴出。此为卷二。

卷二

 札宝庆府

为札饬遵照事。

案据邵阳县增生曾友于、附生陈藻丽等禀称，宝庆山多田少，地方瘠苦，愚民艰于衣食，习于残忍，溺女之风较他处为尤甚。伊等曾于邵邑三都设立惠元堂，捐田育婴，行之数年，稍著成效。无如经费有限，救婴不多，恳请札行府县，督率认真举办，以广善举等情。据此，查光绪八年，本部院曾经出示各属，禁止溺女，劝助育婴，如能办有成效，及捐赀较多者，准予奏请奖叙。又刘前部院任内，曾将江西省所办《六文愿章程》，通颁各属，一体仿照办理。各在案。宝庆地方虽属瘠苦，而《六文愿章程》立法简便，每人出钱有限，随处皆可举行。若殷实好善之士，愿捐巨款，则救全婴命更多。是在地方官实力董劝，启士民乐善之心，广天地好生之德。为此合行札饬，札到该府，即便查照前案，转行各属，一体认真举办。仍将办理情形禀复，毋稍忽延。切切。此札。

批署新田县李令国镇详

查此案两造致毙八命，胡贱果等伤多且重，保非挟仇纠众，约期械斗。仰按察司速饬勒集一干人证到案，提同各犯，分别研讯胡贱果等果否系谢先会等致死，是否各毙各命，谢先伸等究被何人殴毙，务得起衅确情，及有无预谋纠斗别故，据实录供通详察夺，毋稍迁就含糊。切切。仍俟候督部堂批示。缴。各格存。

又

据详已悉。查此案虽非约期，实已纠众，显有挟仇械斗情形。乃来详谓一时口角起衅，原谋纠殴之谢四仔并不即时拿获，谢先受、谢先吉又均供亲老丁单，种种意存开脱，彼造五命冤抑，何由而伸。地方强悍之风，不且日甚一日耶？仰按察司严饬勒拿谢四仔及谢贤兵等务获，提集犯证，再行研审，是否械斗仇杀，死者有无一家之人，务得确情，据实录供详办，毋任狡词避就，致滋轻纵。切切。仍候督部堂批示。缴。各格存。

札永州府

为札饬事。

照得谷米一项，关系民食，贵在流通。本部院风闻永州府城暨所属江永、道宁等处地方，近因粤西购买谷米，市价腾长，每斗竟卖至六七百文之多，江华锦田一带，多系瑶山，米价更为昂贵。推原其故，总不外富户拥谷闭粜，行贩囤积居奇。当此青黄不接，小民日食维艰，若不设法维持，何以平市价而济民食。

合行札饬，札到该守，即便遵照，迅饬各属即令富户、行贩人等，赶紧开仓发卖，毋得囤积居奇，祇图渔利，不顾地方。须知坐视饥嗷，不但于心难忍，从来众怨之归，断非保家之道。由该守剀切出示晓谕，一面广招客商，源源运济，并严禁痞棍，遇有米船来往，沿河不准阻拦。傥敢抗违，即行拿案惩办，并先将办理情形具报查核。切切。

批衡永道吉道庆禀

据禀已悉。湘省连岁丰收，储谷并不为少，各属不靖，总由痞徒倡乱。一则包揽卖米，凡有大户出粜，须由伊等经手，以便从中抬价攘利，不遂其欲，即中途拦抢，或纠众坐食。一则遇有米贩过境，沿河邀截，以致大户不敢开仓，商贩不敢运米，粮价增昂。职是之故，此时不过粤西采买者多，痞徒即如此滋扰，设遇本地灾荒，尚复何堪设想？无如地方官办事柔懦，于前项痞徒，不及时拿办，惩一儆百，以致若辈肆无忌惮。若再因循姑息，纵有粮米接济，仍必把持滋闹，祸无已时。现已于省仓存谷，筹发万石，委员运赴永属平粜，然必须釜底抽薪，非将乘间生事痞徒，严拿到案，正法一二，不足以挽风气而遏乱萌。仰即通饬所属，一体遵照办理，毋再稍存玩泄。切切。仍候督部堂批示。缴。

札各府、州、厅

为札发事。

案据宝善堂董事、陕西补用道王久铭等，刊刷《圣谕广训直解》三千部、《沩峤刍言》一千部、《采访节孝程式》一万章，呈请分发等情到院。据此，查本部院于光绪八年十二月间，颁发《圣谕广训直解》，札饬各府、厅、州、县，选择地方端正衿耆，每月定期某日，于城乡市镇人烟稠密之地，认真宣讲，并谕以实心劝化、著有成效者，定将宣讲之人给予奖叙，州、县教官亦当核实奏奖，督率之道府一并奖励，不实力奉行者严参。均经谆谆诰诫在案。

原期移风易俗，共知礼义，化一乡即成一礼义之乡，化一人即成一礼义之人，纵不能人人感化，亦必多良少莠，渐仁摩义，守法无愆。地方官不下堂而治，岂不甚善？乃事越数年，闻各、州县仅于朔望庙祀后循例宣讲，而城外乡镇多未举行。该管道、府不加考察，第于课治表中，泛填“按期宣讲”四字，按季具报。以圣朝训民之良规，上官饬属之要务，无不视为故事报以文。官且不遵，安望民之能化乎？以致各属会痞繁众，械斗频仍，仁让之风，几于蔑有。不独本部院自惭奉职之无状，即在籍正绅亦叹风俗之日颓。爰醵捐赀，刊刷《圣谕广训直解》若干部，呈恳分发各属，实力举行，为此札刊到该府、州、厅，即便遵照，将发到《圣谕广训直解》，每邑发给八本，责令会商教官，选择端正矜耆，每月按期在四乡宣讲。宣讲之日，酌给饭食数百文，由州、县捐廉给发，并将某人某日某地宣讲次数，按月与教官会印，据实详报，毋得仍前玩泄，致干不职之咎，懔遵切切。特札。

札防营衡永道、永州府

为飞饬遵照事。

本月十六日，据宝庆府范守、宝庆协马副将会禀，正月二十七、八等日，与邵邑洞田铺句龙山交界之祁旭县四明山一带地方，有痞徒勾结饥民约数千人，强砍竹木，掳抢刘氏公祠及张、唐、曾、黄各姓十馀家钱谷、衣物等情，除批示并饬亲军营谢提督、振字营蒋镇督勇拿办外，合行札饬到该提督、镇，即日督带所部弁勇，驰赴该处，会同谢提督、蒋镇认真查拿，务将夥众抢劫痞徒获交地方官，分别按照光棍强盗例从严拟办，其余附从贫民，会同地方官绅，设法解散。傥敢逞凶拒捕，即行格杀勿论。仍将拿办情形，随时禀报查核勿延。切切。

为札饬查复事。云云。同前。除批示并行亲军营谢提督、振字营蒋总兵督勇驰往拿办外，查此事已经半月有馀，何以未据祁阳禀报？该署县徐令实属形同木偶。合行札饬查参，札到该道、府，即便遵照，详细查明，据实禀复，并将徐令随禀揭参，以警玩泄。毋违。特札。

批亲军营谢提督晋钧禀

据禀已悉。查痞徒藉称荒歉，纠众滋扰，势非严办不可。即如日前江西萍乡地方，痞徒勾结饥民，始则坐食大户，继则强劫仓粮，甚至劫夺财物，由千馀人聚至七千馀人，不服弹压。经该省防勇捕拿，胆敢抗拒，当即格杀七人，拿获二十馀人，痞徒立即逃散，仅剩老弱妇女数百人，酌予抚恤，事遂安贴。可见姑息正以养奸，惩一自能儆百，何可膠柱鼓瑟，但存煦妪之见，不肯拿办一人，以致痞徒肆无顾忌，迭抢多家，尚复成何世界。昨据永明县汪倅禀报，已飞檄该军驰赴拿办，并明晰开示在案。仰即查照前札，亲督各营哨认真办理，毋再拘率玩纵。切切。此缴。

批江华县李令尚卿禀

据禀已悉。近来永属地方痞徒，藉口粮贵，纠众抢掠之案，层见叠出，经本部院札行永州府转饬所属，一体严办在案。

查例载：直省不法之徒，如乘地方歉收，夥众抢夺，扰害善良，应照光棍例治罪。又，饥民纠夥持械，搜劫多赃，应照强盗例科断。均有专条。兹据禀前情，仰即会营督团，严为防范。傥敢入境抢掠，即将首要拿获，讯明就地正法，拒捕格杀勿论，毋稍玩纵。切切。仍候督部堂批示。缴。

批沅州府、协暨芷江县会禀

据禀已悉。湖南自兵燹以后，民情浮动。现在频年丰稔，一遇青黄不接，辄敢藉口粮贵，毁仓强抢，肆行无忌。设值偏灾荒歉，尚复何堪设想。大凡安分良民，即穷饿亦不肯犯法，其敢于纠约逞凶者，必是无赖痞匪。

查例载：直省不法之徒，如乘地方歉收，夥众抢夺，扰害善良，应照光棍例治罪。又饥民纠夥持械，搜劫多赃，应照强盗例科断。均有专条。地方官除莠安良，全杖见机明，处事决。永属州县，不知定例，未经拿办一人，以致匪徒肆抢，纷纷效尤。迭经本部院三令五申，始据祁阳拿获数犯，此风即稍安静。然与其事后缉捕，到案尚费推求，何如立加惩创，用法不虞冤滥。况惩一所以警百，匪党由此敛迹，闾阎由此安堵，其造福更愈于姑息也。

此次该府县文武，办理甚合机宜，良堪嘉许，与本部院前批永属各禀，饥民宜抚、地痞宜办之意，亦不谋而同。嗣后如有前项匪徒，务必立时惩办，并将例条出示晓谕，俾愚民周知律意，免蹈法网，是为至要。此缴。

札各府、州、厅

为录批通饬事。

案据沅州府协暨芷江县会禀，拿获□荒纠众持械抢夺痞匪唐一麻子，讯明就地正法，及□在筹办平粜各缘由到院。据此，除批据禀已悉云云□回外，合亟札行，札到该府、州、厅，即便转行各属一体遵照、督饬所属一体遵照、遵照，出示晓谕。切切。

批临湘县承令荫禀

据禀已悉。该县钱粮疲玩，亟须剔除积弊，认真整顿。粮书办公不力，自应斥革另签，不得稍存宽假。至积谷为备荒要需，何以原存三千馀石，现祇实储三百馀石，究系如何亏短？应即详细查明，据实禀复核办。仰布政司转饬遵照，仍候督部堂批示。缴。

札巴陵县党令铭新，岳州厘局委员余令、万令

为札饬事。

照得前年海氛不靖，滨海各省，办防招勇，湘人闻风应募，不远千里，相率裹粮而往，江南、福建两处，赴者尤多。及至彼地，或已招募足额，投效无从，既乏托足之区，又鲜还乡之费。即有挑选入营，旋因海疆事定，纷纷遣撤。在营为日无多，积赀能有几许？其归期迅速者，尚可撙节支用，以抵家园。若稍涉徘徊，无不流落异乡，困苦不堪言状。昨闻两江、浙闽督部堂令所属各路搜求此辈，酌量赀遣来湘，仁人用心，至为深厚。惟计道途遥远，若辈到籍，川资未必敷用。傥任其流离道路，转乎沟壑，甚至堕为匪类，扰害地方，非但失闽、江两部堂资遣之初心，而既入湘境，本部院念系子民，亦岂忍漠然不顾？

查岳州为入湘湘门户，凡有散勇回湘，不难设法稽查，分别赀遣。合行札饬，札到该县、员，即便遵照。嗣后如遇闽、江两省赀遣回籍之勇，经过岳卡，务即会同该卡委员余令万令、巴陵县党令，查有傫然一身，毫无行李，形容憔悴，襦袴不完等情者，即诘系何府何县人氏，路程若干，每日每名酌给饭钱二十四文。此项钱文即在厘局收款项下，据实开报。务须确切查明，毋得泛应滥支，漫无区别，昧矜全之意，开诈冒之端。至水路船只，应由该县捐廉发给，仍派妥役护押出境，按站交递前进，取具下站接替回文，勿任滋事，是为至要。并将办理情形及人数、姓名、籍贯，逐起开折，按旬随时报查。切切毋违。此札。

批辰州府文守绶详

赍到本年夏季分所属各县课治表格，阅悉。沅陵差役，现既访有积蠹，辰溪、溆浦亦不免尚有冗役，自应严饬分别裁汰惩办，以除民害。仰即遵照，仍候督部堂批示。缴。表格存。

批藩司详

查前准吏部每次行查教职有无事故，各县多不禀复；迨选缺后，本员业已身故，始以家仅妇孺，不谙例制，延未具报为词，申请详咨，实属故违定章。此案候据情由马递咨达吏部，开缺另选，应由司申明吏部章程，通饬各属，并查取迟延职名，详候咨部核议。此缴。

通饬积谷札并章程

通饬遵办事。

照得本年五月间，广西因去岁歉收，青黄不接，来湘采办米石，以致永州府所属地方，谷价日昂，痞徒藉口粮贵，勾结贫民，肆抢大户，经本部院饬拿惩办，此风乃息。邻封偶尔告粜，人心即如此骚动，万一本境荒歉，何堪设想。现在万宝告成，亟应预筹备荒之策。兹酌定备荒事宜六条，或先事图维，或临时酌办，参古法以通变，规时事以立言。本部院念湘省民情浮动，而岁事丰歉尤为闾阎生计所关，故不惮力为讲求，冀其有备无患。所赖父母斯民者，悉心区画，未雨绸缪，早图荒政，共襄治理。合特札饬，札到该州、县，即便遵照单开各条，实力奉行，务期有裨地方，毋徒以一禀塞责。其有未尽事宜，不妨各就地方情形，直抒所见，本部院将于此觇其才识，并以课其贤否也。懔之、慎之。仍将遵办缘由，先行禀复查核。毋违。此札。

计单开章程

一、水利宜及时讲求也。查穑事收成，虽赖旸雨之应时，亦视农力之勤惰。就湖南地势而论，东、西、南三面皆山，惟北面滨湖临水，故有高田、平田、围田之不同。高田必有塘坝，平田必有井堰，或开宽以广其浸注，或开深以导其泉源。其无塘坝、井堰之处，则当审度地势，併力兴修，或数家共挖一塘，或一村多开数井，捐一亩之地，即可灌廿亩之田，费一日之功，即可享百年之利，亦何惮而不为。至于园田，亦曰垸田，祇虞水潦，全恃堤防，往往聚处数百家，多至数千亩，通力合作，修筑尚不为难，但得官为提撕，随时巡视，俾敛费不致中饱，兴工不可后时，于农民自有裨益。又查田家戽水之具，利用桔槔，闻近水田亩间有挑水灌溉者，是否无力置造，抑系笨不知用，须查明劝令一律安置水车，以收事半功倍之效。凡此数端，岁晚务闲，正好次第工作，民力尽则人事尽，人事尽则吾心亦尽，是在司牧者留意焉。

一、积谷宜设法清理也。岁歉民饥，思所以预防之策，莫如务实仓储。则图匮于丰，洵为今日要务。查湘省各属积谷，迭经前部院及本部院通饬清厘劝办在案。惟虑日久弊生，名存实去，亟应彻底查明。现在实存旧谷若干，或总储城仓，或分储乡仓，向来是何章程，是否由该处士民公议殷实正绅轮流经管，每年出陈易新，春放秋收，价有赢馀，约购息谷若干石，有无因公借用，即须赶买还仓。如系经手之人挪移侵蚀，当饬令照数赔补，不得颗粒短少，以重仓储。一俟旧谷查清，乘此新谷价平，各该州、县，酌得情形，续行劝办，不妨多多益善。其有并无积谷之区，务须劝令富户量力捐助，实缴存仓，无论多寡，但使经理得宜，一遇青黄不接，总可稍资接济。本部院为备荒起见，防患未然，经此次特饬查办之后，地方官傥不认真清查劝办，或捏报勒派，暨胥吏人等，藉端需索等弊，一经风闻，定即从严分别撤参，决不宽贷。所有新旧收存谷石，统限于年底具禀结报，以凭委员抽查。再，社仓立法美备，查《湖南通志》，各属均有社仓，自兵燹以后，闻多废弃，应一并查明，及将能否规复之处，禀候查核。

一、粮价宜据实开报也。查近来各属月报粮价，大都视为具文，并不随时考核，每于例报之时，照案填写。即或前后价值略有增减，其间亦不过毫厘之别，故虽案牍纷列，终不能得其实价，殊非办公核实之道。嗣后务须确切查明，据实开报，俾各属粮价之低昂，岁时之丰歉，得以按牍而稽，情形不致隔阂，毋得漫不经心，仍蹈前辙，致干委查。

一、保甲宜认真整顿也。保甲一法，平时足以消弥盗贼，稽核户口，傥遇地方荒歉，则丁口之多寡，贫户之数目，以及老幼之分，良莠之别，不难一一查考。如筹办平粜，即可酌定谷数，分定乡村，令贫民各抱门牌赴领，牌到谷给，岂不甚便？或施散钱米，设立粥厂，亦可仿照此法，变通办理。否则，临时周章，毫无把握，势不免有虚冒重领等弊及拥挤喧闹之事。是筹备荒政，必须保甲相辅而行。该州、县应即查照前发保甲章程，认真举办，切实整顿，勿视为不急之务，因循从事，致使良法有名无实，是为切要。

一、大户宜劝谕拯饥也。大户与贫民，素日居同井里，非亲即故，有无本应相通，患难尤贵相恤。无如近来人情浇薄，遇有灾歉，不肯开仓接济。即如夏间永州府属，米价昂贵，痞徒勾结贫民，连抢大户数家。彼痞徒藉端滋扰，固属罪无可逭，而大户为富不仁，希图渔利，转以取祸，事后追思，亦当自悔。嗣后设遇水旱歉收，青黄不接，除出示议定市价、招徕商贩外，务须开导富户，出谷平粜。傥抗不遵办，查系有心遏籴，应量予惩治，以昭平允。如果慷慨好义，出其储蓄，不但平粜，而且倡捐，许该州、县禀请分别奖励，以为地方矜式。俾桑梓之谊笃，而饥民不致转徙流离，则贫富俱获保全，为地方计，实为大户计也。

一、地痞宜照例严办也。查例载，直省有法之徒，如乘地方歉收，夥众抢夺，扰害善良，应照光棍例治罪。又饥民纠夥持械，搜劫多赃，应照强盗例科断，各有专条。湘省恶习，每遇青黄不接，聚众多人，挨家坐食，名曰“吃大户”。甚至痞徒勾结贫民，或藉口阻禁，沿河抢劫米船；或逼勒富户开仓，因而攫取财物，肆行抢掠。种种不法，难以枚举。此时若立予拿办，亦即畏法敛迹。傥稍示姑容，势必闻风效尤，纷纷四起。不知饥民各有身家，谋食出于无奈，其鼓众作闹者，专系无赖地痞，所以本部院前饬永属，有“饥民宜抚，地痞宜办”之语。地方官一味宽容，于地痞、饥民，不知分别，幸而不致酿成事端。然言之谆谆，实已舌敝唇焦矣。前车匪遥，条例具在，切勿姑息养奸，致贻地方之患。

批黔阳县吴令麟洲禀

据禀已悉。该犯向高等，夥众持械，行劫木簰得赃，实属凶暴昭著，自应照章惩办。惟闻向高系县署快役，该县差役极多，屡令裁汰，何以仍前玩泄。如果县役勾结盗匪肆抢，尚复成何事体？仰沅州府于该犯等解到后，复加研讯。如供与县审相符，即将向高、向麻雀棍子二犯，就地正法，枭首犯事河干示众，以昭炯戒；易恒伢、刘癞子二犯，同行上盗，律应不分首从；惟逸犯廖和尚等，现尚未获，姑准监禁待质；李五喜保既属诬扳，应饬交族领回管束。仍查明向高是否县差，据实具复，毋稍徇隐。切切。并候督部堂批示。此缴。供折存。

批署湘乡熊令镇南保甲团练禀

据禀已悉。四乡团防，务须声势联络，法古人守望相助之意，杜宵小窥伺之心，其团总、族长，均须选择公正之人，为之责成约束稽查，有事则互相应援，平时不准持械争斗，以防流弊。切切。仍候督部堂批示。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