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茶业史略 〔五代〕湖南岁贡茶二十五万斤。马殷使民得自摘山收茗,算募高户部,邸阁居茗,号八床主人。岁入算数十万,用度遂饶。〔宋〕荆湖岁课茶二百四十七万馀斤,后茶法屡变,岁课日削,荆湖二百六万馀斤。茶出潭、岳、辰、澧州,有仙芝、玉津、先春、绿牙之类二十六等。乾德元年,免湖南茶税。七年,减湖南新制茶。 宋制,买茶之处,湖南则潭、澧、鼎、岳。片茶有独行、灵草、绿芽、片金、金茗,出潭州、大小巴陵;开胜、开卷、小卷、生黄、翎毛出岳州;双上、绿芽、大小方出岳、辰、澧州;其鼎州以上、中、下或第一至第五为号。散茶有岳麓、草子、杨树、雨前、雨后,出荆湖。潭州土贡茶末一百斤,潭州民输茶初以九斤为一大斤,后益至三十五斤。李允则知州事,请除三税茶,以三十斤半为定制,民便之。 元至元二十三年二月立岳、常德、澧州榷茶提举司,元贞元年罢。元统元年十月复立湖广榷茶提举司。番人嗜乳酪,不得茶,则困以病,故唐宋以来,行以茶易马法用制羌虏。 明制尤密,有官茶,有商茶,皆贮边易马。湖南产茶,其直贱,商人率越境私贩,番人利私茶之贱,因不肯纳马。隆庆二十三年,御史李楠请禁湖茶,言湖茶行,茶法、马政两敝,且湖南多假茶,食之剌口破腹,番人亦受其害。既而御史徐侨言湖南茶多而直下,味苦,于酥酪为宜,亦利番,但宜立法严核以遏假茶。户部折衷其议,以汉中保宁茶为主,湖茶佐之,各商中引先给汉川,毕,乃给湖南,如汉引不足,则补以湖引,报可。《本草纲目》云,楚之茶则有湖南之白露,长沙之铁色,岳州之巴陵,辰州之溆浦,湖南之宝庆、茶陵。 (清王先谦《湖南全省掌故备考》)
长沙之石楠采芽为茶 潭州之独行灵草,唐宋时产茶,名长沙之石楠,采芽为茶。湘人以四月四日摘杨桐草捣其汁,拌米蒸,犹蒸麋之类,必啜此茶子,去风也,尤宜暑月饮之。 (清黄本骥《三长物斋长说》)
长沙茶器精妙甲天下 长沙匠者,造茶器极精致,工值之厚,等所用白金之数,士大夫家多有之。置几案间,但知以侈靡相夸,初不常用也。 (宋周煇《清波杂志》) 长沙茶器精妙甲天下,每副用白金三百星或五百星,凡茶之具悉备,外则以大镂银合贮之。赵南仲(编者按:即赵葵)丞相帅潭日,尝以黄金千两为之以进尚方,穆陵(编者按:宋理宗)大喜,盖非内院之工所能为也。 (宋周密《癸辛杂识》)
长沙出锡器 青溪汪先生初筮长沙,出锡器。归舟,有锡熟水器,每对之不乐。妻杨氏曰:“吾偿其值而得之者,庸何伤。”曰:“居官不欲为器皿,奈何是污。”我杨令投之江中,始无愧色。 (宋陈世崇《随隐漫录》)
碧湘门外江水造酒不减吴中佳酿 长沙之酒自古著名。谢惠连《雪赋》所谓“酌湘吴之醇酎”是也。近日商贾以碧湘门外江水造酒,不减吴中佳酿。 (清黄本骥《湖南方物志》)
长沙人之宴会 嘉庆时,长沙人宴客,用四冰盘两碗,已称极腆,惟婚嫁则用十碗蛏干席。道光甲申、乙酉间,改海参席。戊子、己丑间,加四小碗,果菜十二盘,如古所谓饾饤者,虽宴常客,亦用之矣。后更改用鱼翅席,小碗八,盘十六,无冰盘矣。咸丰朝,更有用燕窝席者,三汤四割,较官馔尤精腆。春酌设彩觞宴客,席更丰,一日糜费,率二十万钱,不为侈也。 (清徐珂《清稗类钞》)
茗饮时食盐姜、莱菔 长沙茶肆,凡饮茶者既入座,茶博士即以小碟置盐姜、莱菔各一二片以饷客。客于茶赀之外,必别有所酬。 又有以盐姜、豆子、芝麻置于中者,曰芝麻豆子茶。 (清徐珂《清稗类钞》)
长沙人食茶 湘人于茶,不惟饮其汁,辄并茶叶而咀嚼之。人家有客至,必烹茶,若就壶斟之以奉客,为不敬,客去,启茶碗之盖,中无所有,盖茶叶已入腹矣。 (清徐珂《清稗类钞》)
黄周星论饮酒 《酒社刍言》,黄九烟所著者也。九烟虽有刘伶、李白之癖,而饮酒不乱,为世所称。其文云:“古云酒以成礼,又云酒以合欢。既以礼为名,则必无伧野之礼。以欢为主,则必无愁苦之叹矣。若角斗纷争,攘臂 呶,可谓礼乎?虐令苛娆,兢兢救过,可谓欢乎?斯二者,不待智者而辨之矣。而愚更请进一言于君子之前曰,饮酒者,乃学问之事,非饮食之事也。何也?我辈生性好学,作止语默,无非学问。而其中最亲切而有益者,莫过于饮酒之顷。盖知己会聚,形骸礼法,一切都忘,惟有纵横往复,大可畅叙情怀。而钓诗扫愁之具,生趣复触发无穷。不特说书论文也,凡谈及宇宙古今、山川人物,无一非文章,则无一非学问。即下至恒言谑语,如听村讴,观稗史,亦未始不可益意智而广见闻。何乃不惜此可惜之时,用心于无用之地,弃礼而从野,舍欢而觅愁乎?愚有慨于中久矣,谨勒三章之戒,冀成四美之贤。 一戒苛令。世俗之行苛令,无非为劝饮计耳。而不知饮酒之人有三种,其善饮者不待劝,其绝饮者不能劝,惟有一种能饮而故不饮者,宜用劝。然能饮而故不饮,彼先已自欺矣,吾亦何为劝之哉。故愚谓不问作主作客,惟当率真称量而饮,人我皆不须劝。既不须劝矣,苛令何为? 一戒说酒底字。说酒底者,将以观人之博慧也。然圣贤所谓博与慧者,似不在此。况我辈终日兀坐编摩,形神挛悴,全赖此区区杯中之物以解之。若复苦心焦思,搜索枯肠,何如不饮之为愈乎?更有一种狂黠之徒,往往借觞政以逞聪明,假席纠以作威福,此非吕雉之宴,岂许军法行酒乎?若不幸逢此辈,惟有掉头拂衣而已。 一戒拳哄。佐饮之具多矣,古人设为琼 即骰子。以行酒,五白六赤,一听于天,何其文而理也。即藏钩、握子、射覆、续麻诸戏,犹不失雅人之致。而世俗率用拇阵虎膺,以逞雄角胜,捋拳奋臂,叫号暄争。如许声态,亦何异于市井之夫、舆儓之辈乎?愚尝谓天下事无雅俗,皆有学问存焉。若此种学问,则敛手未敢奉教。 (清徐珂《清稗类钞》)
响舆 长沙之轿,制亦普通,惟舁行时,辄有声格格然,行愈疾,响愈甚,盖于机捩中膏以油也,俗谓之曰响轿。纨袴少年之招摇过市者,辄喜乘之。 (清徐珂《清稗类钞》)
湘中童谣 湘有童谣,传自明季,其辞曰:“张打铁,李打铁,打把剪刀送姊姊。姊姊留我歇,我不歇,我要回去学打铁。打铁一,苏州羊毛好做笔。打铁两,两个娃娃拍巴掌。打铁三,三两银子换布衫。打铁四,四口花针好挑刺。打铁五,五个粽子过端午。打铁六,六月不见早禾熟。打铁七,七个果子甜蜜蜜。打铁八,八个娃娃砌宝塔。打铁九,后花园里好饮酒。打铁十,十个癞子戴斗笠。打铁十一年,拾个破铜钱。娘要打酒吃,仔要还船钱。”仔,小儿也。或曰,张、李者,即献忠、自成之谶。其打铁一以下,均暗兆顺治以后年号,然乎? (清徐珂《清稗类钞》)
喊夜 湘中有喊夜之俗,喊夜者每言某夜见何鬼,以何法制之,某夜见何怪,以何法制之。于是迷信者,咸愿出资求其驱除鬼怪。某乡此风尤盛,需索甚苛,而某甲思有以试之。某夜,于路旁竹丛中扎一草人,以长数丈之绳,一端系草人上,一端立而自持之。候喊夜者过,将绳猛拉之,喊夜者闻竹丛振振作天斋。掷完,一哄而散,谓病者从此可庆再生矣。当抢拾时,如精神疲倦者,不敢插身人丛中,则所得甚少,其数不满二五以上,必又存而抛弃之,谓得之反足以招病,称之曰打天斋。 (清徐珂《清稗类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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