榉柳 尚书李南公知长沙县,日有斗者,甲强乙弱,各有青赤伤。南公召使前自以指捻之曰“乙真甲伪也”,讯之果然。盖南方榉柳,以叶涂肌,则青赤如殴伤者。剥其皮,横置肤上,以火熨之,则如捧伤者,血聚则硬,伪者不硬耳。 (明陈耀文《天中记》)
相如锦 相如、文君用鹔鹴裘贳酒,长沙浪士王渲与名倡董和、仙客为丽服,涂鹔鹴状,号相如锦,久而都下亦效之。 (宋陶榖《清异录》)
竹几 湖南提刑唐桎,字硕夫,过高邮,谓余曰:治平二年九月,自吉州作邑过长沙,一老人以扁舟载竹几。予就舟货,见其竹如白牙,因买之。至四年,摄事京局,因上马,马蹶其几,坏竹脚。中内破,有雕刻字曰某年月日造、某年月日破。桎押与破之日,无差其字。以朱涂之,既骇前识之异,而竹未破时,其心安得而书之,竹工必异人也。 (宋王鞏《甲申杂记》)
善化县银杏 善化县东昭觉寺有银杏二,大合抱,一荣一枯,历数百年。 (清王先谦《湖南全省掌故备考》)
长沙菊 长沙菊多品,品如黄色曰“御爱笑靥孩儿黄、满堂金小、千叶丁香、寿安”;珍珠白色曰“叠罗艾叶球白、饼十月白、孩儿白”;银盆大而色紫者曰“荔枝菊”。 (明吴彦匡《花史》)
长沙木芙蓉 许智老君,长沙有木芙蓉二株,庇可亩馀。一日盛开,宾客盈溢坐中。有王子怀言,花不逾万,若过之受罚。指所携妓贾三英、胡锦鼎文,被以酬直智老。命仆厕群采,凡一万三千馀朵。子怀褫被纳,主人靦而默遁。 (宋陶榖《清异录》)
湘中木芙蓉 湘中木芙蓉每日三变,早淡红,午深红,晚紫。亦有早白者。八月开花,至九月尽严霜,始菱。枝条扦地,即活,本年即花,即成大树。新居求荫,莫此为速。 (清江昱《潇湘听雨录》)
湘中芭蕉 湘中芭蕉干高叶大,严晨肃月不变暄凄,诚佳植也。 (清江昱《潇湘听雨录》)
岳麓六朝松与朱子樟 岳麓有六朝松,刘长卿《麓山寺诗》所谓“松老问谁栽”也。又有朱子樟,相传为朱子手植。又有青枫峡,夏午绿阴,霜辰红叶,皆胜景也。 (清黄本骥《三长物斋长说》)
长沙有长鬓老猿 长沙有长鬓老猿,极大,毛色苍白,项馀金索一截,传为明时藩邸逸出,至今尚在。暮夜则出,亦不为扰。见人则上墙屋捷走,不知所之。蔗畦判长沙时会一至署中。 (清江昱《潇湘听雨录》) 长沙有猴,颈系金链,尝往来于士大夫家,见之者必有庆幸之事。予之果亦食,不知其何来,亦不知其何往也。有九旬馀老人言,幼时犹见其链上有牌,有前明藩邸识记,想亦仙矣。 (清但明伦《聊斋志异新评》) 长沙老猴非猿也,乃明吉藩马厩中物。藩女适善化李氏,赠以马而猴与焉。亲迎之日,其婿坠马死,故女未行,而猴逸。李住河西之曲潭,藩邸在今长沙皇仓,相去三十五里,中隔湘江。猴常往来两地,略无所阻。余少日寄居碑市,与李邻近,猴亦常至,余宅家人咸见之。猴项旧系金链,行则琅琅有声,尝跪乞。行夜僧解其链,僧谓去链则能变形,仍留其半,故猴历三百馀年而不为人祟。近四十年来,见者颇少。猴毛色纯黑,而躯甚瘦小。江宾谷所记,未得其详。宾谷名昱,仪征人,蔗畦,其兄恂也。 (清黄本骥《湖南方物志》)
长沙多蝙蝠 鲁公以元祐末帅蜀,道行过一小馆,有物倒悬于梁间。初疑为怪,后见《古今注》,乃知为蝙蝠也。又《抱朴子》亦谓,蝙蝠五百岁即白而倒悬,食之寿如其年。吾每记公此言。靖康初贬邵陵,始发自长沙,愒一长亭。方坐,忽有类鸦鸽从房中飞掠吾身过者。时亦以为怪,迹其踪,乃在堂中后空舍而倒悬,则知其为伏翼矣,大为之憾怆。俄迁岭外博白,暇日适与客行天庆祠,才升殿,则观梁间累然倒悬者以十数,偷眼伺人,久忽飞去。博白天庆祠,实唐紫极宫也,则是物亦不暇三四百岁矣。客有力劝吾罗捕取而尽食之者,因为之一哂。 (宋蔡絛《铁围山丛谈》)
海会寺猕猴满山谷 丁晋公(编者按:即宋真宗年间大臣丁渭)南迁过潭州云山海会寺,供僧,致猕猴无数满山谷,林木皆折。 (宋张舜民《画墁录》)
湖广熟 天下足 湖广古荆州地,江汉若带,衡荆作镇,洞庭云梦为池,衡邻岭左,永接桂林,郧阳绾兴元之口,荆州受蜀江之末,辰沅南引六诏,襄德北枕河洛,郴走闽粤,长沙界江右,蕲州与九江安庆三方鼎立。中国之地,四通五达,莫楚若也。楚固泽国,耕稼甚饶,一岁再获,柴桑、吴楚多仰给焉。谚曰:湖广熟,天下足。言土地沃广,而长江转输便易,非他省比。 (明李釜源《地图总要》)
南人好饮茶 茶,早彩者为茶,晚彩者为茗。《本草》云:“止渴,令人不眠。”南人好饮之,北人初不多饮。开元中,太山灵岩寺有降魔师大兴禅教,学禅务于不寐,又不夕食,皆恃其饮茶。人自怀挟,到处煮饮。从此转相仿效,逐成风俗。起自邹、齐、沧、棣,渐至京邑。城市多开店铺,煎茶卖之,不问道俗,投钱取饮。其茶自江淮而来,舟车相继,所在山积,色类甚多。楚人陆鸿渐为《茶经》,说茶之功效并煎茶炙茶之法,造茶具二十四事,以都统笼贮之。远远倾慕,好事者家藏一副。有常伯熊者,又因鸿渐之论广润色之。于是茶道大行,王公朝士无不饮者。御史大夫李季卿宣慰江南,至临怀县馆,或言伯熊善茶者,李公请为之。伯熊着黄衫、戴乌纱帽,手执茶器,口通茶名,区分指点,左右刮目。茶熟,李公为歠两杯而止。既到江外,又言鸿渐能茶者,李公复请为之。鸿渐身衣野服,随茶具而入。既坐,教摊如伯熊故事。李公心鄙之,茶毕,命奴子取钱三十文酬煎茶博士。鸿渐游江介,通狎胜流,及此羞愧,复着《毁茶论》。伯熊饮茶过度,遂患风气,晚节亦不劝人多饮也。吴主孙皓每宴群臣,皆令尽醉。韦昭饮酒不多,皓密使茶茗以自代。晋时谢安诣陆纳,纳无所供办,设茶果而已。按此,古人亦饮茶耳,但不如今人溺之甚,穷日尽夜,殆成风俗。始自中地,流于塞外。往年回鹘入朝,大驱名马,市茶而归,亦足怪焉。《续搜神记》云:“有人因病能饮茗一斛二斗,有客欢饮过五升,遂吐一物,形如牛肺。置柈中,以茗浇之,一斛二斗。客云此名茗瘕。” (唐封演《封氏闻见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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