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作新乡校教体操 距离长沙市30公里的永安市,是长沙、浏阳两县交界之处,因此出生在永安市的人,有时自称为长沙人,有时也说是浏阳人。 辛亥革命时,为湖南光复而壮烈牺牲的副都督陈作新,就出生在永安市。 陈作新原名竞存,清末光绪年间,尝从唐才常等人在湖北搞“自立军”起义,不幸失败,唐才常、林圭等人被害。陈逃回湖南,此时确有“一身四海无安顿”之感。适长沙东乡私立影珠学堂创立男子中学,缺体操教席,经人推荐,陈作新受聘到该校,一面藏身,一面任教。 陈作新身材魁伟,臂力过人,且精武术。当时乡村学校设备简陋,体操课只是教一些基本动作,还没有球类、田径等项目。学生上课时脱掉长衫,盘起辫子,扎好裤脚,教师喊声整队,然后立正、稍息、报数,向右转、开步走,大家走走而已。陈任教后,便教学生学点拳术、或练练八段锦。后来陈作新想培训学生一点军事知识,养成尚武精神。于是,在教授军事操时,把学生分成两队,各发木棒一根,相对袭击。不料年幼体弱的学生,有时被击得头破血流。于是家长大哗,横加指责。从此陈愤而不再教军事操了。稍后,学校添置了一批体育器材,陈便教器械体操。陈作新自备有一大石锁,一对铁哑铃,每日早晚,还到操坪练习,寒暑无间。后来,学校改名“影珠女校”,男子中学停办。陈作新也离职进城,由龙璋介绍,报考湖南兵目学堂,毕业后当新兵排长,秘密策划起义活动。据省政协委员张铭西先生(已故,是当年影珠中学学生)回忆,陈作新在影珠教他们体操时间,大约在1904—1906年。 陈作新字写得特别好,尤善写篆书铁线文,雕刻也很有功底,图章刻得出色。在“影珠”改名“隐储”时,陈亲自写过一首对联(见《长沙最早的乡村女学堂》一文)。陈作新还为影珠校长黄萱佑的母亲八十岁寿日自写自刻一首五言木联:“敝庐六百载,高堂八千春”,现在还保存完好。陈作新为别人写的一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的对联,笔力刚劲,宕迭自然,可惜已毁于十年动乱。 陈作新生活简朴,喜爱素食。当年在影珠任教时,闻东乡麻林桥用当地清洌井水所制作的豆腐,质嫩味美,常清早起身,健步如飞,往来几十里地,买豆腐佐餐。
考不取学校的高材生 徐特立始终称周震鳞为恩师。徐给周震鳞写信落款总是自称“受业徐特立”。这事要从徐特立入宁乡师范说起。1905年农历正月,周震鳞兼任长沙望麓园的宁乡驻省中学校长。一个大雪纷飞的大清早,忽然有个与他素昧平生的不速之客求见。这人自报姓名叫徐特立,长沙五美乡人,求周校长收他为宁乡驻省中学速成师范班学生。周震鳞要他隔两天来补考。徐直截了当地说:“我已考过3个学校,算术、博物两科都不及格。要考,我是考不上的。”周震鳞问他:“考不取为什么又要求上学?芽”徐特立告诉他:“家里穷困,父兄都是种田的穷苦农民。自己从9至15岁上过私塾,以后因家贫辍学,便读了些劝世文、歌本之类增进了知识,中间还学了几个月中医。到18岁在乡下教蒙馆,一直教了10年,四书、《尚书》都能讲解,也能吟诗作对写文章,篆书、隶书、楷体字也能写。”说着还从提篮内把自己的读书笔记、文稿和习字双手呈给周震鳞。周震鳞看了徐特立的文字,听了他的身世介绍,这位穷秀才出身的革命党人霍地站起身来,高兴地握着徐特立的手:“原来你是一位考不中的高材,凭你的学识文章就能当我们学校的教员。何必再进师范呢?”徐特立也毫不掩饰地说:“说实在话,我在乡下教蒙馆也有点小名气,以此谋生尚可混得下去。只是当今世界潮流日新月异,如果还用古旧的东西教授少年儿童,国家民族的前途岂不危殆?因此,我决计进新学堂,学新知识,用新文化教育后一代……”周震鳞看着这位比自己只小几岁(当时徐特立28岁)的温文尔雅的徐特立,笑声格格地称赞:“真有志气,我们办这个学校,不只为培养几个教员,而是要造就一批有才有志之士,为国家民族干出一番事业。我破格批准你免试入速成师范班学习。”周震鳞随即向他的好友朱剑凡、黄兴、苏曼殊、胡元倓等说:“我收了一名大学生,是一个可以当中学教员的高材生。”徐特立在宁乡速成师范毕业后,周震鳞帮助他先在长沙乡下办新学,后又介绍他到周南女校教书,成为朱剑凡的得力助手。以后徐特立当湖南省参议,办长沙女子师范,参加湖南农运都得到周震鳞的支持和帮助。1950年,毛泽东在北京中南海勤政殿接见周震鳞,热情地称他为太老师。徐特立当时在场作陪,席间还当着毛泽东、谢觉哉、李维汉、章士钊、周世钊回忆了1905年和周震鳞先生的那次会见,并且称周为恩师。1964年,周震鳞在北京逝世,80多岁的徐特立扶病到灵前告别,又一次流着泪谈起周震鳞破格收他入师范的事。
徐特立“垂帘”授课 1905年,长沙进步教育家朱剑凡决定献出私宅为校址,变卖家产作经费,开办一所女子学堂(即后来著名的周南女校)。在当时的情况下,办女学又谈何容易,要冲破“礼教”的阻力,又难觅女教员,只得延揽有志于此的男教员充任。可是,长期受“男女授受不亲”思想熏染的中国女子,在大众场合哪里能适应得了男性教师的耳提面命? 朱剑凡大计已出,非办不可。便邀来进步青年徐特立商可行之策。 一天,徐特立在朱剑凡的陪伴下,怀抱讲稿,手拿竹棍布料等物来到教室。他先在讲桌上立起几根竹棍,再用几块蓝布遮挂成一个小帘,徐特立就站在布帘后开始了第一堂国文课教学,效果之好出乎所料。
徐特立在修业学校 1906年至1918年,徐特立在长沙从事教育工作,曾在修业学校担任校董兼中学部国文教员,下面记叙的,是他在修业学校期间的二三事。 断指血书 1905年,清政府接受立宪派的请求,派五大臣出洋考察政治,次年宣布“预备仿行宪政”。鉴于清政府用拖沓敷衍的假立宪行骗,立宪派人就发起请愿活动。著名立宪派首领张謇、汤寿潜等组织了“预备立宪公会”,首倡国会请愿。湖南也派出了自己的请愿代表。1909年农历九月廿六日,徐特立召集修业学校学生及教师员工到操坪集合。他走上讲台,神情严肃,声音宏亮,引各地教案为例证,讲述帝国主义列强对中国的侵略,洋教士在中国的凶横,中国人民被欺侮的历史及清王朝的腐败无能。他声泪俱下,越讲越激昂,越讲越悲愤。在讲到为请愿代表送行时,他忽然取来菜刀,砍断左手一节小指,当场血书8个大字“请开国会,断指送行”,表达了他强烈要求民主,请当局开设国会的诚挚愿望。在场的许多师生为徐先生的壮举感动得热泪盈眶。 不坐轿子,甘吃红薯 过去,长沙城里中等学校很少,一般的中学教师,就算是社会上的体面人物。为了保持“绅士”派头,教师们到学校上课,一般都坐“三丁拐”(三人抬的轿子),大摇大摆,招摇过市。似乎不这样,就很寒酸。然而,兼校董与教员于一身的徐特立先生却不这样,他穿着“钉鞋”,夹着讲义,带着雨伞,步行进校,很少坐轿子。徐特立家在长沙县五美乡,距城80多华里,每次回家返城,要步行一整天,路上的午餐,多是从家里带的红薯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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