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欧与孙中山 黄一欧是辛亥革命先驱黄兴的长子,父子多年追随孙中山先生从事革命工作。1904年,黄兴领导华兴会在长沙起义失败,株连家族,黄一欧逃亡东京。1906年12月上旬的一天,黄兴要他加入同盟会,带他到民报社,填写了誓词,孙中山先生和章太炎签名作为介绍人,随即宣誓入会,时黄一欧刚满14岁。 黄一欧在日本和国内多次听过孙中山先生的演说。据黄一欧回忆,孙中山先生讲话铿锵有力,说理透辟,使听众无不为之感奋。有一次孙中山先生在日本讲演时,黄一欧等8人负责维持会场秩序。这次讲演会由于反动派捣乱,引起骚乱。黄一欧等8人当场被捕,孙中山先生知道后,非常气愤,亲自托犬养毅说项,才被释放。 1907年,黄兴从香港到东京,请宋教仁教黄一欧汉语,约定每天下午3时去宋寓听课。孙中山先生很重视青年的培养教育,常向黄一欧等留日学生宣传革命道理。他得知黄一欧每天要出去受业,特购自行车给黄一欧,勉励他努力学习汉语,并虚心向留日学生学习日语,注意锻炼身体。 黄一欧晚年因病住院期间,口述了许多珍贵史料。他头脑清晰,记忆犹新,谈起来深深流露了对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的景仰怀念之情。
蔡锷遗书为杨度乞宽典 湖南已故名记者,曾主长沙《力报》、衡阳《正中日报》、青岛《东南日报》、长沙《实践晚报》等笔政的严怪愚,邵阳人,曾从蔡锷将军的母亲手里,传出蔡的一份手札。这份手札当系给北京政府某当权要人作而未寄的遗笔。原文照录如次: 本人少年时,羡东邻强盛,恒抱持军国主义。是项主义,非大有为之君,不足以鞭策而前。故政体亲善,尚无绝端之论断。后因袁氏强奸民意,帝制自为,逞个人窃位之私。不惜一手掩饰天下人耳目,爰申正义,以争国民人格。湘人杨度,曩倡君宪救国论,附表以行其志。实具苦衷,较之攀附尊荣者,究不可同日语,望政府为国惜才,俾邀宽典。 据信件内容,当作于北京政府下令通缉杨度,及各方请求“严办帝制首恶”之时,为杨度开脱,颇有英雄相惜之意;似亦可以窥见蔡将军当日亦曾窥察过袁世凯是否可称“大有为之君。”袁世凯狡诈多端,很会做戏,他瞒过了急于要作帝王师的杨度,也曾在1912年孙中山、黄兴两先生被邀到北京时,骗得了两位大人物的好评,惟独不能笼络住蔡锷,则蔡公之知人知世,似又度越诸人上矣。
龙璋西征 章士钊先生曾著文说:“由海东贯东江,略洞庭以南,上下数千里间,吾党(指革命党)所为处心积虑,不论激随隐显,殆莫不有龙氏一门之心计若备汁渐渍其中。”所谓龙氏一门,主要是指龙璋(字研仙)先生。正如章士钊先生所说,辛亥革命前,龙璋虽“为江南循吏二十年”,但“坚持民族大义”、“倾巨资,阴佐吾党,期于集事”。那时,龙璋以一清朝官吏而秘密参加同盟会,积极参与革命活动,冯自由也说他是“清季以来,一人而已”。 辛亥革命后,湖南公推焦达峰为都督,陈作新为副都督,推选龙璋为民政长。随即通电全省各县,各县都响应起义,只有湘西镇 道朱益浚、西路防营统领陈斌生顽固抗命。都督府派革命党人杨任西征,杨任一到湘西就遇害。长沙北门湘春路烈士祠中有3个高大的铜像(20世纪60年代曾一度安放在白鹤泉旁,“文革”中被毁),其中那个穿长袍马褂的就是杨任。龙璋见湘西反动势力如此嚣张,而且一旦朱、陈联盟,就会给湖南、湖北的革命政权造成很大的危害,如不除去,将来就难治了。当即要求辞去民政长,亲自率队西征。当时政府诸公都不赞成,他们认为龙璋年已六十,又是从未带过兵的文弱书生,且杨任遇害在前,恐他此去,亦遭不测。但龙璋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坚决请行。 临行时,因龙璋年老体弱,他的一个女儿特制了一张藤靠椅,绑成轿子,让龙璋坐了出征。离开长沙后,绕道湘潭。王闿运先生(他与龙璋之父龙汝霖先生很要好?雪对革命很看不惯,不以龙璋此举为然,当日在他的《湘绮楼日记》中大书:“今日闻龙璋带兵来,不意汝霖竟有此子?选”部队至辰州,遇到特别顽固抗命的辰州游击杨让黎,兵至城中他仍要高举清朝的龙旗顽抗。龙璋令人将他绑了来,他竟破口大骂革命政权,又骂龙璋:“你已是六十老翁,又是清朝的四品大员,竟然还要造反?选”龙璋见他过于嚣张,不可理喻,就将他镇压了。部队将至镇 时,龙璋派两个亲兵拿了他的亲笔信去见朱益浚与陈斌生,信中揭露了清朝政权的反动,详细论述了当时的革命形势与意义,并用民族大义来晓喻他们。他们见大势已去,恐蹈杨让黎之覆辙,等到龙璋的兵一进城就归降了。 湘西平定后,龙璋即派革命党人至各个苗寨,抚慰苗族同胞,说明这次是镇压顽固反抗革命政权的清朝官吏,革命政府要与苗族同胞团结一致,共同奋斗。然后他才班师回长沙。 不久,袁世凯称帝,下令捉拿龙璋。龙璋改名换姓,出亡上海,在法租界中住了3年。袁世凯倒台后,他回湖南第二次出任民政长。龙璋1918年去世,当时省政府为其题赠“休有烈光”匾额,并在南岳半山亭下大道旁建“烈光亭”以为纪念。现在此亭及匾额已不存在,而纪功的石碑及地质学家丁文江哭龙璋的诗碑均于“文革”中被砸去。
梅馨被炸始末 1912年8月3日上午8时30分,负责保卫省会长沙的湘军第五师师长梅馨,由私宅赴又一村五师师部途经五堆子路口时,忽由路旁厕所闪出一人,从提包内取出炸弹向其猛掷,“轰隆”一声,炸弹爆炸,梅馨手脚受伤,不能动弹。恰逢第二师师长赵春廷路过此地,当即命护兵将其送回五师师部,延医诊治。 梅馨(1878—1928),字植根,一作子耕,龙阳(今汉寿)人。1904年留学日本,入振武学校及士官联队习陆军。毕业回国后授步兵协军校,任湖南新军第二十五混成协第五十标二营管带、驻防益阳。1911年10月22日长沙光复后,以焦达峰、陈作新为正、副都督的湖南军政府,为了革命大局拟将省城之第四十九标调出援鄂,乃改调梅馨所部驻守长沙。他一到长沙,便要求焦达峰等升他为独立协协统。当这一无理要求遭拒绝后,他就对焦、陈怀恨在心,到处散布“焦非元帅,陈疯酒也”的流言,制造不承认焦、陈为都督的舆论,密谋杀害焦、陈。及至10月28日,王隆中率领第四十九标出师援鄂,省城革命武装力量顿减;30日,立宪派首领谭延闿把持的参议院和军政部又被迫取消,立宪派大权旁落,于是加紧收买梅馨及其所部,策划政变。31日,梅馨将其所部分为两队:一队由吴家铨率领,候令围攻都督府;一队由袁富荣率领,埋伏在北门外和丰火柴公司附近,同时故意制造和丰火柴公司挤兑风潮,假意要求都督府予以镇压。结果,副都督陈作新单骑前往,刚走到北门外铁佛寺前,即被梅馨预先埋伏在那里的凶手一阵乱刀砍死。接着,另一队凶手涌进都督府,以索饷为由,要求焦达峰接见。当焦走向大堂时,两旁签押房枪声齐发,焦达峰当即中弹牺牲。 焦、陈被害以后,谭延闿登上都督宝座,即提拔梅馨为独立第二协协统,并赏给梅部凶手五百元。不久,谭延闿又把独立第二协扩充为第五师,任梅馨为师长,驻守省垣。 梅馨的提升,更加激起湖南革命党人的不满和愤慨,他们在同盟会会员刘松衡、魏伯益、彭天浩等领导下开展斗争,其目标之一,便是惩治杀害焦、陈的凶手梅馨。8月3日,五师师部营门的炸弹,就是革命党人对梅馨的一次惩罚。 梅馨被炸后,谭延闿一面加强防卫,在都督府、军务司和五师师部周围,密布军警,前后左右各条出路都不准行人往来,都督府及师部之人非持特许证亦不得出入;一面通饬各地军警严密查拿“凶手”,并布告悬赏缉拿,“无论各界有将该犯拿解到府者赏洋银一千元,将该犯潜匿处所呈报因而拿获者赏洋银五百元。”结果一无所获,只好把发案时路过五堆子的起风客栈老板张岳云和住宿该客栈的旅客邹季笃当作“嫌疑犯”交地方审判厅讯究,以作交代,巡警总监则以发案地段为北一署管辖,竟然出此重案,遂将该署署长熊十杰、署员江绍沅、巡长周斌和值岗巡士李鸿钧等分别撤革,以作替罪之羊;同时将梅馨送往北京授官给禄,以缓和空气。 梅馨到京后,被袁世凯授以中将衔,任公府军部顾问,梅馨则为袁世凯复辟帝制效劳。1916年袁世凯死后,谭延闿再度出任湖南省长兼督军,又任梅馨为长宝镇守使。1924年3月,以曹锟为首的北洋政府任梅馨为将军府将军。不久,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爆发,梅馨避居上海,“身患乳痈将死,(焦)达峰义友邓玉麟往视,曰:‘得毋焦公为厉耶?芽’馨叹曰:‘当时直为人作猪狗耳?选’”1928年,这位长期为封建统治者卖命的“猪狗”,50岁时就在哀叹中死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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