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花鼓戏,既充满乡土气息,又富于情趣、智慧、欢乐和热闹喜庆。当年在中苏边境当兵的战士说,那时候,只要柱子上的喇叭里放花鼓戏,他们都会在柱子下洒下思乡的眼泪;当年的志愿军老战士说,志愿军军中那时候文艺晚会的压轴戏,就是听志愿军代司令员杨得志和夫人申戈军唱家乡的花鼓戏《刘海砍樵》。司令员台上唱时,全场上万名将士台下齐声和之。那热闹欢乐的场面,简直把朝鲜战场唱成了和平的湖南家乡…… 长沙花鼓戏是劳动人民创造的一个民间小戏剧种。它形成于清代,流行于湘中、湘东和洞庭湖滨,是一个艺术风格独特、群众基础深厚、地方色彩鲜明、生活气息浓郁的地方小戏剧种。它随着花鼓戏艺人的创作实践,逐渐形成许多路流派,其中以浏阳、宁乡、益阳、西湖、醴陵等5路为主要流派。这5路花鼓戏因都以长沙话为统一的舞台语言,所以通称为长沙花鼓戏。 清光绪年间,“湘中岁首有所谓灯戏者,初出两伶,各执骨牌二面,对立而舞,各尽其态”。“灯戏”乃指花灯、地花鼓一类的歌舞演唱形式。长沙花鼓戏就是在这种民间歌舞的基础上,吸收劳动山歌、走场牌子和戏曲音乐发展起来的。最初由歌舞形式的地花鼓发展为较有故事情节的对子花鼓;其后发展为“三小戏”(小旦、小生、小丑),逐渐具有戏剧性质,为草台班演出阶段;后来吸收其他剧种的腔调、伴奏和表演等艺术表现手法成为戏曲剧种。它的产生和形成都在民间,而不像其他剧种那样先由宫庭、上层社会提倡然后再传到民间,因此极具群众性。解放前,长沙花鼓戏被统治者视为淫戏,严令禁演。1909年(清宣统元年)长沙城曾贴有禁演花鼓戏的“四言训示”:“省垣首善,敦俗为先,淫戏卖武,谕禁久宣”。艺人常被提锣毁箱或抓去坐牢游乡。尽管如此,花鼓戏不但屡禁不绝,反而愈禁愈炽。正如《醴陵县志》所载:“采茶一名花鼓,政府以其导淫,悬为历禁,然农村往往于新春偷演,禁不能绝”。人们瞒过官府耳目,于夜深人静之时,深山野岭之处,铺4只扮桶,搭几块门板,以晒垫盖顶,缚草为台,尽情唱演,尽情观赏,所以演花鼓戏的班子曾一度被称为“草台班”。民国后禁令松弛,1920年有“义和班”进入长沙正式演出。1930-1940年又有“得胜班”在长演出,维持时间最长。 长沙花鼓戏的演唱,最初是一旦一丑的“两小”戏(小旦、小丑,或称对子戏),后发展为“三小”,并以此为主要特点。它的各路流派:浏阳路以“采茶调”为代表,多演《装疯吵嫁》等生活喜剧;宁乡路以“学钱调”为代表,多演《书房调叔》等风流小戏;益阳、西湖路以“八同牌子”、“西湖调”为代表,多演《雪梅教子》、《孟姜女》等正剧;长沙路因出入城乡,因而不得不致力于声腔音乐的创新,以小调见长,处理细腻,字正腔圆,委婉清新,真挚动听,并发展了弦乐伴奏。各路花鼓戏经过近百年来的艺术交流,相互融合,形成了今天较完整的长沙花鼓戏体系。 表演上,长沙花鼓戏由过去的“三小”增至10多个行当,官衣袍带、罗帽雉尾,生、旦、净、丑,应有尽有,并吸收了大剧种的毯子功和把子功,增设了武戏;语言仍以长沙话为标准,通俗易懂;音乐曲调约300余支,基本上是曲牌联缀结构体,辅以板式变化,并根据曲调结构、音乐风格和表现手法,将唱腔分为4类:(1)川调(弦子腔、川子调),是主要腔调,曲调灵活多变,表现力强,由大筒和唢呐等丝竹乐器伴奏。(2)锣腔(打锣腔),曲调性较强,适应于抒情和叙述,一唱众和,以锣鼓和唢呐在唱句间伴奏,既丰富完整,又具有民歌色彩。(3)牌子。包括走场牌子和锣鼓牌子,由民歌、小调发展而成,保持着载歌载舞的特点。走场牌子有大过门配合表演。锣鼓牌子或称为唢呐牌子,以唢呐、锣鼓伴奏。(4)小调,包括各种民歌小调和丝弦小调,多作插曲用。伴奏乐器中以大筒为主奏乐器,唢呐为色彩性乐器,并使用打击乐器。 长沙花鼓戏的传统剧目共336个。这些剧目大多为劳动人民和艺人集体创作,故事多取自民间传说、神话、通俗话本和社会生活;描写对象多为劳动人民、书生公子、官吏商贾,但以渔、樵、耕、读为主;表现内容多为劳动人民的生活及理想和斗争。剧本语言生动,乡土气息浓厚,通俗易懂。解放后,花鼓戏得到空前发展,一曲《补锅》唱遍全国;一出《刘海砍樵》漂洋过海,出访美国和日本,饮誉中外。 (本图文录自中国工人出版社2009年11月第1版《长沙的传说——民间记忆中的历史与文化》顾庆丰/著&摄影,作者授权名城长沙网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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