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方言以上的这些特点,使它形成了自己的一些语法和音韵特点,相对于普通话来说,有着无法替代的丰富表述和韵味。 例如,长沙话的副词,其数量和表现力要比普通话的丰富得多。像: pin gua jiu nen mo 冰冷的 刮白的 桕酸的 嫩白的 墨黑的 pen jin jin gen pen 喷臭的 浸甜的 劲咸的 贡绿的 绷硬的 等等,表现的都是普通话“很”的意思,但上列长沙话表现的就显得比“很”的程度更深,深到一种夸张的程度。又如,长沙话中有许多有音无字的词: ba(把)[~是]:特意 ka(咖)[~死他]:掐死他 lao(老)[~药]:毒药 ce(策)[~菜]:择菜 wo(卧)[~人]:烫人 mie(灭)[~黑]:很黑 wa(哇)[~苦]:很苦 ge(给)[~起]:藏起 等等,这些词和音是长沙话中特有的,既增强了长沙话的表现力,又形成了长沙话的地域色彩。 又如长沙的一些民歌民谣,如童谣《牵羊卖羊》: “牵羊卖羊,一卖卖到候家塘。 ‘老板呃!买羊啵?’ ‘买头羊。’ ‘头羊冇得角(音‘各’)’ ‘买二羊。’ ‘二羊冇得脚(jo)’ ‘买三羊’ ‘三羊四羊随你捉’。” 这些都集中表现了长沙方言的特色。 长沙方言除了以上语音、语法和词汇带来的特点外,还有一些因民俗形成的特点,例如,古代长沙多虎患(就是上世纪五十年代,长沙岳麓山还时有老虎出没),人们畏虎忌虎,于是在口语中遇“虎”字就改用“猫”,如“腐乳”改称为“猫乳”,府正街、府后街改称猫正街、猫后街。又如“卵”字,长沙方言专指男人私处;“鳖”字和“蚌壳”,专指女人私处,因此,这些字词在人们的口语中都是忌用的。 长沙方言还因产生于农耕时代,加上长沙地域又多丘陵,人与人打个招呼,常常需扯起喉咙叫。久之,养成长沙人说话也扯起喉咙喊。因此,长沙人讲出的长沙话总让人感到十足的精、气、神。据说清末长沙府湘乡人曾国藩率讲长沙话的湘军打下南京后,慈禧太后万分高兴和感激,亲自下旨召见,就连好奇的皇后也赶来窥视。只见这位亲手剿灭了太平天国的大帅,此时正缩成一团,匍伏在地,又黑又瘦,小老头一般,与她们想象中的大帅相差十万八千里。可这小老头一开口三呼万岁,却声如牛吼,满堂震撼,听得慈禧心潮澎湃,精神十足。她望着这位大清朝的恩人,突发奇想,要将大清朝的官话奖励给他,也就是大清朝以曾国藩满口的湘乡长沙话为官话……后人笑曰,幸亏曾国藩知书达礼,谢而不受,不然今日之中国早已是“湘乡嗯嗷做牛叫了。” 长沙方言随着生活和时代的发展,还在不断地创造新词。如八十年代一青年在楚怡小学校门前将行书“楚怡小学”念成“梦台小学”,以至“梦台”一词,一时成为长沙人的口头禅;又如今天还在用的新词:“搞路”、“稀下的”、“画胡子”、“粒粒”、“了难”、“提篮子”、“捡篓子”、“带笼子”、“醒门子”等等,都表现了长沙方言的生动性和丰富性。 另,长沙地区“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的地域性,又使得长沙方言区域内出现不同的语言现象。如宁乡话,喜欢在一些句尾加“地”(相同“的”):“宁乡地”、“浸甜地”;长沙县麻林桥地区却喜欢在一些句尾加“嗝”(也相同“的”):“麻林桥嗝”。“嗯是嗝”(意为不是的)。还有居住在浏阳山区的20多万客家乡亲,他们既能说长沙话,也能讲地道的客家话,这些都是长沙方言区域内的特殊现象。 (本图文录自中国工人出版社2009年11月第1版《长沙的传说——民间记忆中的历史与文化》顾庆丰/著&摄影,作者授权名城长沙网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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