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华、姚宏业墓位于岳麓山麓山寺左后方,分冢共茔。1906年6月公葬于此,1912年重修。墓地面积66平方米。墓坐西北朝东南,墓身为花岗石凿成的长方形石棺,置石砌墓围正中,棺长 1906年5月,禹之谟等革命党人领导长沙广大爱国学生,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公葬英烈陈天华、姚宏业的斗争。23日,陈、姚灵柩运抵长沙。 禹之谟亲撰挽联曰: 杀同胞是湖南,救同胞又是湖南,倘中原起事,应首湖南,志士竟捐躯,双棺得赎湖南罪; 兼夷狄成汉族,奴夷狄不成汉族,痛满酋入关,乃亡汉族,国民不畏死,一举伸张汉族威。 1983年,陈天华、姚宏业墓公布为湖南省文物保护单位。 陈天华(1875——1905),字星台、过庭,别号思黄,湖南新化人。15岁入蒙塾。1896年随父迁新化县城,为小贩。后入资江书院读书,旋考入新化求实学堂。1903年由该学堂资送留学日本,入东京弘文学院师范科。4月写血书抗议俄国侵占东三省,积极参加拒俄义勇队和军国民教育会,作《猛回头》、《警世钟》等书,宣传革命思想,主张反对帝国主义,影响甚大。1904年2月,和黄兴、宋教仁等在长沙创立华兴会,参与策划武装起义,事泄逃亡日本。1905年在日本东京与宋教仁等创办《二十世纪之支那》杂志,参加组建中国同盟会,被举为会章起草员,拟定《革命方略》,并担任《民报》编辑。11月,奋起反对日本文部省颁布《取缔清国留日学生规则》,于12月8日在日本大森海湾投海自杀。留下《绝命书》万余言。有《陈天华集》。 陈天华少年时代特别爱读历史书籍,9岁时读完了《左传》。因家境贫寒,他常向人借书阅读,如《三国演义》、《水浒传》乃至民间唱本,他都爱不释手。这些阐述民族大义、赞颂农民起义的书籍,在少年陈天华心中播下了嫉恶如仇的种子。他生性豪放,十分赞赏历代农民起义英雄。一日,他与好友对饮,兴奋之时,挥笔在墙上题字:“莫谓草庐无豪杰,须知山泽起英雄。”表达了他对“山泽英雄”的向往。 陈天华居住新化县,以小贩谋生,但器宇不凡,谈吐自有高人之处,因而颇具名声,得到了资江书院院长邹苏柏的赏识,允许他入院求学,并在书院借阅藏书。陈天华遂将书院之一部二十四史“整日整夜细心研读”,学识大进,忧国忧民的抱负更强。 1901年,陈天华在族人的资助之下,到县城新化求实书院读书,更是百倍刻苦,学识大进。有一次,学堂举行作文比赛,出的题目是“述志”。陈天华略加思索,一气呵气,写了一篇近千字的文章,第一个交了卷。文章一段写道: 大丈夫立功绝域,决胜疆场,如班定远、岳忠武之流,吾闻有其语,未见其人。至若运筹帷幄,赞画庙堂,定变法之权衡,操时政之损益,自谓差有一日之长。不幸而布衣终老,名山著述,亦所愿也。至若徇时俗之所好,返素真之所行,与老学究争胜负于盈尺地,有死而已,不能为也。 老师罗宜陆阅了此卷后,击案叫绝,大为赞赏,挥笔加了两句批语:“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意识是说,新旧之争有如狭苍相逢,短兵相接,此乃当今历史之必然趋势,该文立意鲜明,文辞犀利,读后有如快刀 草一样痛快。这次作文比赛,陈天华得了第一名。 新化县令碰巧与这位阅卷老师有些交谊,得知陈天华才识过人,十分赏识。正好县令有一爱女已到出嫁年龄,与陈天华十分相配,于是主动提出愿将自己心爱的女儿嫁给陈天华。不料,陈天华毅然拒绝,并言:“天下方多故,安能再以儿女情累我乎?国不安,吾不娶。”如此忧国民之志,使时人对其钦佩不已。 1903年,陈天华以优异的成绩保送到日本留学,就读于东京弘文学院师范科。陈天华到日本后,就很快地展现出他志当山泽英雄的革命精神。他无视留学监督的警告,与当时的革命志士交往甚密。当时,沙俄妄图吞并我国东北,中国人民掀起了波澜壮阔的拒俄运动。 清朝驻日学生监督汪大燮,勾结日本政府,破坏“学生军”的活动,勒学生军解散。得知日本政府勒令学生军解散的消息,陈天华无比义愤,为了揭露帝国主义的狼子野心和清政府的卖国投降罪行,他当众咬破指头写了《敬告湖南人》的血书。 在这篇用鲜血凝写成的战斗檄文之中,他大声疾呼:“今日中国之亡,岂仅亡国,实亡种也。”他号召湖南同胞:“中国之存亡系 1904年初,陈天华和黄兴等人以运动员的名义回到湖南,不久创立了革命团体华兴会。他们联合洪江会首领马福益,准备在长沙发动起义。陈天华主动担负了游说巡防营统领廖名缙的重任。不料,起义机密泄露,黄兴、刘揆一等人先后逃出湖南,并派人通知陈天华迅速避难。陈天华得知消息,十分痛苦,他把衣襟理好,端坐在自己的寓所,动也不动,沉痛地说:“事不成,国灭种亡,等死耳,何用生为!”决心向谭嗣同学习,以身殉国。后经友人再三劝说,他才束装上道,再次东渡日本。 随着同盟会的成立,东京留学界已成了海内外革命的中心。1905年11月2日,清政府勾结日本政府颁布《清国留学生取缔规则》。政府的卑劣行径,激起了留学生的极大愤怒,东京留学生界几乎全部卷入了反对“取缔规则”的行动。12月4日,弘文学院学生首先罢课,接着各校纷纷响应。7日,东京和京都的留日学生共8000余人,实行了总罢课。 陈天华对留学生取消“取缔规则”的斗争极为关心。他与留日学生一样,对日本政府“剥我自由,侵我主权”的行为极为愤概,但认为全体罢课并退学回国的办法并非良策。不出其所料,留学生团体中,对待罢课和归国问题产生了原则分歧。先是留学生总会干事杨度不愿出面把责任推给别人,秋瑾、宋教仁等力主全体归国,而汪精卫、朱执信则反对归国。 留学生中的分歧,引起了陈天华的忧虑。这时,日本政府乘机污蔑留日学生的正义行动,在官方报纸大做文章,说留学生的行动是“放纵卑劣”。陈天华悲愤已极,决定“以身投东海,为 姚宏业(1881—1906),原名宏业,后因慕朱洪武、洪秀全之名,改名洪业。字剑生,号竞荪,清长沙府益阳县人。1904年春入长沙明德学堂师范班,同年7月留学日本弘文学院,不久进入大阪大学。粤汉铁路废约自办运动期间,他与同志组织路矿学校,以培养路矿人才。1905年10月,经黄兴介绍加入同盟会。同年冬,日本政府颁布《清国留学生取缔规则》,他与陈天华等倡仪全体罢课归国。陈天华蹈海后,他归至上海,创办中国公学,因遭官绅阻扼,于 姚宏业留日时,从日本维新史了解到明治维新的成功得力于教育很大,便有志于兴学育才。粤汉铁路废约自办运动发生后,他说:“铁路者,国脉也,无粤汉铁路,是无中国”,即与友人组织开办了一所路矿学校。后来他又认为:“我排满以口,满排我以兵,危道也。”便要改学军事。所以,当时人评论说:“识者听其言论,睹其举动,皆知为排满实行家也。” “国民欲有爱国之思想,不可无自立之学校。负笈三岛(指日本)者日多,终非久计。故合各省公立一校,如早稻田、庆应义塾各大学之宏敞。藉雪外人蔑视我之奇辱,而激起一般人爱国自立之公心。” 这是中国公学创办人姚宏业的话。中国公学成立,他被推为干事,与谭心休负责筹款。学生很快招收至200余人,分别来自13个省区,规模初具。姚宏业对公学寄予了无限的希望,认为它可以培养“真救时之人才”,可以“鼓铸强健文明之国民”,可以奠定中国未来民立大学之基础,可以破除省界,它的成败,实为“我中国民族能力之试金石”。然而,守旧官绅对公学多方阻扼,各处筹款未至,诽谤不可自遏之中,决定投黄浦江,以死唤起士民爱国之心。他殉身后,“国人感其义侠,输巨资者相续”,中国公学的基础终于奠立。 姚宏业投江那一天,公学师生都以为他因事外出未归。过了几日,尸浮江面,校中诸人前往察看,才知道是他们所爱戴的干事姚宏业。后从宏业遗箧内发现200余字的绝命书,一字一句,血泪俱下,感人肺腑。结尾这样写道: 我性褊急,我诚不忍坐待我公学破坏,致外强以我中国人为绝无血性之国民,因而剖分我土地,渐灭我同胞,而亲见此惨状也,故蹈江而死,以谢我无才无识无学无勇,不能扶持公学之罪。夫我既生无可补,即我死亦不足惜。我愿我死之后,君等勿复念我,而但念我中国公学。我愿我诸同学,皆曰无才无学无识无勇如某某者,其临死之言可哀也,而竭力求学,以备中国前途之用。我愿我诸同学、同事,皆曰无才无学无勇无识如某某者,其临死之言可哀也,而振起精神,尽心扩张,无轻灰心,无争意见,于各事件不完者补之,不良者改之,务使我中国公学为中国第一学堂,为世界第一学堂而后已……嗟嗟!碧海无边,未尽苌弘之血;白人入室,难瞑伍胥之眸。我死后,如有知也,愿此一点灵魂,与中国公学共不朽。 (本文录自海南出版社2007年版《麓山名人谱》,陈先枢、梁小进/编著。未经授权,严禁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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