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茅街：正本清源说梦境

东茅街，位于芙蓉区，东起吉庆街，西止登隆街。清嘉庆《善化县志》名小东茅巷，民国时称大东茅街。清咸丰年间创立的南货业同业公会“万育群生会”设在东茅巷。民国初期，红十字会在此开设红十字医院，后改名仁术医院，为今省人民医院前身。1938年，长沙“文夕”大火，原建于麻园湾的潇湘酒店房屋被毁后，迁至东茅街原军阀陈光中公馆（现拆建为工商联合会）营业。大革命时期省总工会设在此地，为全省工人运动领导中心。东茅街北侧小东茅巷现仍保留麻石路面。

解放前，我曾在东茅街住过，期间认识了一位在仁术医院看门的老人名叫鲁玉芬，常见他坐在门房前操着京胡，自拉自唱，周围总是围着不少老人、孩子聆听着，久而久之，我也会学着鲁爹哼上几句。听甲长（相似于现在的社区主任）说，他年青时是长沙大剧院有名的旦角、演员。甲长说：鲁爹年轻时以容貌和演技闻名长沙。年老以后，先是贩卖古玩器具，经常来往于京城，后遇强盗拦路抢劫，财物尽失，沦落街头，被医院收留。他曾照着镜子自叹说：“鲁玉芬竟然成了这种样子，谁会相信他当年曾舞衫歌扇，倾倒一时呢！”仁术医院有一位医生，很同情鲁爹，感叹地附诗一首说：“落拓江湖鬓欲丝，红牙按曲记当时。庄生蝴蝶归何处？惆怅残花剩一枝。”

据说，鲁玉芬本是一个儒家子弟，十三、四岁时在乡塾读书，一夜，忽然梦见自己在笙歌花烛中被人拥入洞房，一看自己穿着绣裙，披着锦帔，满头珠翠头饰；低头一看两只脚，也是纤纤细细的一双小脚，俨然是一个新婚少妇。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被许多人挟持着，不能自主，竟然被扶进了帷帐里，和一个男子并肩坐在了一起，他又怕又愧出了一身冷汗，就在男子按倒他欲行房事时，他大叫一声惊醒了过来。后来他在进学途中，被强人拐卖失身于歌舞场中，后转卖至京剧班子学旦角改艺名为“玉芬”。这时，他还以为自己一生都是老天注定。鲁爹向那位医生倾吐自己的郁闷时问道；“梦”是怎么一回事。医生说：“你大概平时有这种想法，所以才有这个梦，既然有这种想法，才会有这种堕落红尘的事，结果就产生了原因，原因是由心造成的，怎么可以怪命里注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