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阁
文昌阁今为街名,位于开福区,南起湘雅路,北止十间头,以文昌阁位于此而名。文昌阁又名文星阁,始建于明洪武十一年(1378),初为明代长沙县学宫的祭祀建筑,供奉文昌帝君。明末毁于兵。清初学宫迁走后,文昌阁仍予保留,屡毁屡建,祭祀功能未减。文昌本为星名,是古代对魁星之上六星的总称,星相家认为它是主大贵的吉星,后被道教尊为主宰功名、禄位的神。在曲尺形街巷的拐角处今尚存一线文昌阁遗迹。正殿为青砖墙,灰瓦顶,为长沙轻工研究所占用。后殿改建为租住房。后侧还有一栋木结构二层民房,墙侧嵌清同治十一年(1872)石碑,碑文有“文昌古阁,咸丰壬子毁于兵火,经士绅倡捐修复”云云。
长沙文星阁记 (明)朱禹山
梓潼君者,始祀于蜀郡,蜀有梓潼县因名焉。自僖宗幸封神,为左丞相。元祐二年加封“辅元开化文昌司禄帝君”,文昌之称此始。愚谓神之出处,详载夫《道藏》有称《大洞经》者,杂集于《三十六部》之中。然而吾儒不以为异者,良以神之聪明正直,能知吾五伦之道而加祐焉。是虽托迹元风而能耀功圣化,岂可以诸神概视之哉,故文雅者流咸加重焉。是虽托迹玄风,而能耀功圣化,岂可以诸神概视之哉,故文雅者流咸加重焉。且夫异类鬼神,齐民趋之,惟惧不前。君子临之,视同俑人,矧肯折腰乎。由至圣先师外而独折腰,于是神者匪邀福也。缘夫能崇大伦,不逐异端故耳。君子宁忍不以正道事之耶?虽然神之昌文也,料不滥及必昌贤者,不昌不肖者。士必求无忝于生,无愧于神。为国家昌景运,为庠序昌文教,自昌其德,以静俟乎神之默昌而后可也。不然则近夫齐民之邀福而已,岂能副诸公额文星而状神室之深意哉。敬笔之,以谂多士。
按:本文录自清嘉庆《长沙县志》卷十二。 朱禹山,明长沙吉王之弟。
三元宫
三元宫位于今芙蓉区原织机街(2002年修建人民西路时拆除)。清光绪《善化县志》载,“三元宫在织机巷,坐北向南,不知创建何代,惟栋脊上有九和铜顶,古色斑斓,夜光如火,则为古庙可知也。”三元宫供奉三元大帝。三元大帝又称“三官”,包括天官、地官和水官。三元源自上古时代中国先民对天、地、水自然现象的崇拜,认为宇宙万物生成和生长都离不开天、地、水三种基本元素,合称“三元”。后又将其进一步人格化,逐渐形成为农历正月十五日对天官、七月十五日对地官、十月十五日对水官三位天神的祭奠礼仪,这三天分别称为“上元节”、“中元节”、“下元节”。
重修三元宫记 (清)夏献云
同治癸酉三月,献云抵湖南粮道任,吏以谒庙请。善化织机巷三元宫为署庙,自履任及神诞与月之塑望,皆虔诣行香,礼至肃也。遇有水旱辄祷之,连岁收成丰稔,民有欢乐声,其神之默为呵护欤。顾仰瞻殿宇,梁栋将摧,墙垣不整,几不足以庇风雨,其何以妥神灵乎?用是陈于大府,率属捐廉以为之倡,属赵大使清彦督工庀材,阅数月而工竣焉。 或问三元宫,为道家所崇奉,兹庙何以属于道署。是说也,云尝疑之。又或谓粮道职司转运,涉历江湖,惟神是赖,说稍近。是窃按元者,天地之大德,所以生生者也。易元者,善之长,大哉乾元万物资始,至哉坤元万物资生。吾人出而临民,应体天地之心以为心,雨旸寒燠,少愆其序,岁事不登,皆当引为咎。《禹谟》言:“德惟善政,政在养民。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洪范》言:“王省惟岁,卿士惟月,师尹惟口岁月日时,无易百谷用成。盖惟五行顺其常,而后民生可期于康乐也。” 方今圣人在上,有五风十雨之祥,无愆阳伏阴之患。所谓上律天时,下袭水土者,至诚之功用莫大。于献云承乏湘南,躬逢其盛,即此馨香报祀,用之百神效灵之世,其必有默为呵护者于以风雨节、寒暑时,乃有书年之庆也。若昔之转漕,江淮波平浪静,以为仰托神庥,冥漠间有不可思议者,神之功亦大矣哉。庙成,于是乎书。
按:本文录自清光绪《善化县志》卷三十。 夏献云,见 页。
关帝庙
关帝庙原在北门外吊桥。汉献帝建安十三年(208)关羽屯营于此,后人即其地建祠以祀。后迁局关祠。长沙河西溁湾镇溁湾桥于明代又建关壮缪侯庙。关壮缪侯亦即关羽,因关羽死后追谥壮缪侯。清代营盘街省城隍庙侧亦建有关帝庙。另,南正街(今黄兴南路)、坡子街等多处亦有关帝庙。关帝是民间的护国神和武财神,被视为与文圣人孔子相并列的武圣人,又是忠义、诚信的化身。据《关帝志祀典》载:“明嘉靖年间,定京师祀典,每岁五月十三日遇关帝生辰,用牛一、羊一、猪一、果品五、帛一,遣太常官行礼。四孟及岁暮,遣官祭,国有大事则告。凡祭,先期题请遣官行礼。”
重修溁湾桥关壮缪侯庙碑 (明)黄宝
汉关将军壮缪侯,乃汉室勋烈,且炳炳麟麟矣。方其鏖兵赤壁,曹孟德之狼奔鼠窜于华容者,犹曰藉势东吴公瑾德谦,亦得分一臂之劳。而侯于追亡逐北之余,在彼已势若釜鳞,我何难掩其阱兽,顾置之死地而犹生,留未烬之灰,复滋难图之蔓,毋乃纵敌而挠军令乎。而侯之用意甚深,而为虑甚周也。有曹与吴以犄角之,而我得以坐观其变。曹去则东人无北顾之忧,焉知不有西向之举,此岂浅人所能测哉。厥后昭烈既西,侯以一身独处江陵,扼吴与魏之中吭,跃马横刀之力,多在襄水荆樊之间。讵料功堕于末路,业挫于垂成。未必非时数之适然,而猥以成毁论英雄也,亦浅之乎为丈夫矣。 要以灏气丹忱,炳于天日,累朝以来,保釐家国,惠爱黎元。通郡大邑、穷乡僻壤,靡不尊崇而庙祀之,亡虑千百处。郡城湘春门外有庙在焉,岁时官民屠牲湑酒,为国祝釐。缘城内尚有黄忠故宅,相传庙为侯与忠交战之所,其说存而不论可也。余高大父侍郎公自豫章致政归,建侯庙于湘江之西溁湾市,规制粗讫,铙鼓、鱼螺、钟磬之属靡不具备。僧某幼有夙悟,秉戒于华山,乃令住锡于此。方拟为后殿,为前楹,及左右廊庑,庾井庖湢,次第经理。讵靖难师起,傯促停工,未久而僧示寂,又未久而我公亦前赴玉京矣。余省墓频过其地,肃而入焉,登其堂而梁桷陊剥,晨钟暮鼓,響寂音沉,惟侯像岿然存焉。乃刻日鸠工庀材而重理之,市井若士若农若贾咸踊跃欢欣,相与拜而揖之,尸而祝之。且曰自侯庙建后百余年来,閤境时和年丰,土敝水烦之患无有也,疾疠夭札之灾不作也。侯惠绥一方而庙宇不修,我辈无能为役,缘系公家庙,弗敢举也。于虖,圣王之祭祀也,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捍大患则祀之,是岂可视为寻常馅渎之地乎哉?顷夏,奉吉王殿下命,为重修郡城寿星观落成撰文,因属同郡南陵罗都宪湘川书以诸石。因慨然念我先人溁湾桥未竟之工,余亦颓然就衰,恐其久而湮也,后人倘有更举其事丰其甍者乎,毋亦茫乎,前望泝图经所始而无从也。爰将建置所由来次列于左,仍请湘川书之而系之以铭。铭曰: 羲驭代序,正气囧光。麓山之北,溁湾之阳。保茲黎庶,固茲金汤。吴宫墟圮,魏阙苔荒。以古况今,孰否孰臧。元霄奕奕,白水洋洋。岳镇同峙,湘水偕长。 大明正德十一年,岁在丙子季秋。
按:本文录自清罗汝怀编纂《湖南文征》卷三十九。 黄宝,见 页。
迁建关圣帝庙碑 (明)黄学谦
按民教有三祀,典居一,祀法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捍大患则祀之。然汾阴好畤祀各其地,朝日夕月亦各其时,禋望升中,四峃各举焉耳。若夫肸蠁万尸祝千古,蒲坂瞽宗楚蜀神游,未有如诏封天尊帝君之隆且赫者也。郡治北城外旧有帝庙,父老岁时争持醵钱聚赛,至磔鸡刺彘禳吉筮从,芸芸昬旦,遥应如響,盖不计年。 余治兵兹土,每低回义勇之色,忾若凭之。丁丑冬,流寇猝薄城下,无虑千人(按:丁丑为明崇祯十五年,是年五月湘乡土寇江长子等围攻长沙)。初不得志于城南,辄相率于北隅稀旷之地,恣所劫掠。帝庙故逼垣楼,诸寇顺风纵火,计令守垣者惊且溃。余乃属望帝灵礼祷焉。须臾风且反而西,亡何内应之奸,近楼不数武,袖火四焚。余祷之再而风反亦再,旋得大索魁党,磔之城上,而寇稍稍焰烬。逾八日,冦复西窥江楼,谩意造云车可跨耳。而北则火帝庙以及垣楼,乘墉兼克,风霆莫支。余三祷而又三反,冦卒以失利而宵奔。嘻,睥睨之间,若有摄其魄而沮之者,佹叩佹协。将坛蟠踞,仿佛英标,则帝之神愈王、灵愈爽,其惠一方愈不斁也哉。余且齐心申祷曰,寇之犷逆如佊,帝之拯荡如此。万一阴隲下民,悉就烹缚,矢为遹新庙祀,作镇城中。曾未及期,而天王寺巢中集大兵临之,虺蛇之蛰尽屏妖纵,夫非当年横刀跃马之遗烈也耶。余悚且跃曰,闻之忠义民轨也,匪扬则淹;寇患民厉也,弗驱乃伤。驱厉于神,扬轨于吏,帝之赐也。社以稷之,匪以为报,永为民贶耳。已惟旧庙,前蔽狭径,而郭外既非所以妥灵。于是选胜内地得卫局之东,周遭可十五亩,间广阴森,宜帝降止。郡人来观,抵掌戟手,若神惎之。 已而思曰,时得无绌乎。是未可以烦父老子弟,蒐餐钱之馀先后得七百有奇,自吉王殿下厚倡之,两辅从焉,守佐令或百什以下为等,文武衿氓辈在其差。差乐效岩者、壑者、斲者、圬者、力者一如治私室,莫不义其役而归功于神。繇是堂殿垲洞,左右各翼以十楹。后为寝制杀于堂,宾庐在序,庖湢庾井各适其所,缭以丹墙,捍以崇门,窿然异往格矣。自命期以迄完缮,阅月有八。郡绅谈公嘉瑞、都尉吴景朝力董此役以告成。爰饵诹月吉迎神而入,佥谋记石以答帝功,余义不能默。 余惟帝在当时义勇雄概,称万人敌,记其挥戈斩级之所,在襄樊为多。方昭烈之西也,帝以节钺独守江陵。江陵距吴魏之冲,帝援襄攻樊,降其郡县数十。即智若彧、攸,勇若瑜、肃,无不委伏称臣妾。且也洞该麟史之略,宜会人心之天。解梁奋拔,涿鹿合并。参真璧于乱氓,识独鹤于群鸡。奇气高风,雄视三国。夫何域射豬啮,顿失隆勋,竟不获遂其祀汉配天之志。故曰,帝生而能英,死而能灵,天兵鬼斧无不知之也。湘城一垒耳,蠢兹峝寇,遽动其讐贼讨乱之心。呼而答祷而应,风可使回,炎可使烬。岂畴昔荆楚之戈,转而止于长沙,而皑皑之甲亦赭其马,以助圉臣之行间,而俾少逭其陷城之罚乎。则今日之迁祀,余区区初念,殆有先于子来者,乃忘其固陋而僭次于左。又为迎送神伺以侑饗云: 神之来兮髯飘飘,赤兔马兮青龙刀。汉朱幡兮蜀锦袍,风稜稜兮山鬼号。庙象岿兮俯平皋,荐桂醑兮然兰膏。抚境内兮祟勋劳,神之往兮朝贝阙。马腾云兮刀偃月,前青旗兮后黄钺。援荆襄兮度燕粤,行万里兮如电掣。岁降康兮歼彼孽,镇此邦兮灵不歇。
按:本文录自清罗汝怀编纂《湖南文征》卷四十。 黄学谦,字又谦,一字天益,明善化人,天启间拔贡,中辛酉副榜,官韶州教授,擢陕西兴平知县。致仕归里,授业里士,多出其门。张献忠陷城,胁其为官,逃之深山,寿九十馀卒。著有《紫岩集》《照怀亭遗草》等。
局关祠田碑记 (清)赵申乔
祭法,以死勤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能捍大患则祀之。自古名臣载在祀典者,皆其有功德于民者也。然或血食一方,而不能遍天下,或尊奉于儒林,或崇信于释道,而不能达之三教九流;或畏敬爱戴在于荐绅士大夫,而不能下逮于村夫健儿妇人孺子之辈、。以是知神灵有及有不及,而人心之归向遂因之以异也。 惟帝君关夫子则不然,予尝过都越国,见夫嚣若城市交衢僻若村社,大而名山道院、浮屠住锡之场,小而荒原侧岭、行人栖息之宇,像帝君而尸祝之者,十有八九,而虔心稽首,无论贤愚贵贱,靡不肃然起敬,凛然其如在也。昔帝君之言曰:“日在天之上,心在人之中。夫天无二日,而万方同照;人无二心,而万变同归。”帝君之威灵普遍,其即天之日、人之心乎。 长沙故三国时荆州属郡也,郡北郭旧有帝君祠,明崇祯丁丑毁于寇。备兵使者高君斗枢移建小吴门卫局之东,庙之四围有田一十五亩,募一老僧守之,岁取所入以供香火。僧既没,其徒与里中豪窃相与鬻且尽,而香火遂废,庙亦日就残圮,盖已二十余年矣。今协将高君一靖见而心惄,慨然以兴复为己任,捐俸薪尽赎其田以归。会高君循例赴京师,副协刘都司克圣推广其意,复虑将来僧民之不免觊觎也,且恐兵弁口实于营,将捐赀而藉端侵据焉,乞一言以禁诸石。予嘉其义,乃进而告之曰: 帝君独奋神勇,拥水军万人捍蔽荆州,以故荆南属郡之民幸不罹曹瞒之蹂躏。今日长沙赤子非其苗裔,即则帝君之大有造于此邦,其功德尤烈。自兹以往,犹有觊觎侵据以隳斯庙之香火者,是不戴天之日而丧失乎人之心,其奚可也。楚人奈何而出于是,聊书此以示来者。田之外有水塘七口,圃地五区,又街西屋基三间,周围皆有壕堑,皆不可泯灭也。故得并书。 康熙四十四年赵申乔撰。
按:本文录自清同治《长沙县志》卷十四。 赵申乔,见 页。
重修关帝庙记 (清)王加敏
省城武庙为大府致祀之所,庙貌尊严,基址接连省城隍庙。当军兴孔棘,制造火药,即在城隍庙内。咸丰己未二月念四日,药局火灾,倾刻焦土,而帝庙亦被毁,惟正殿尚存。殿中所庋火器尤伙,此而一发,省城东北隅将不知作何究竟矣。 幸蒙圣帝在天之灵发而即煯,危而复安,岂偶然哉。时加敏正综理军需局务,目睹神伤,首先捐赀,在事各友亦欣然乐助,越两年积有成数。遂于辛酉(按:咸丰十一年)秋兴工,同治壬戌春告竣。计后殿一栋,正殿一栋。殿前左右两厢,其左厢奉移黄汉升将军像。又前为中门,左右各造厅事,为致祭时官僚憩息之所。头门外东西各树石坊、照壁,益加宏阔,昭肃敬也。共费钱三千三百七十余缗,同人仰霑帝惠久矣,所有捐赀皆本至诚乐输,故不愿书姓氏数目。加敏窃惟帝庙一落成,而省城隍庙颓败如故,火药依然堆积坐此,不能重建。惟冀皇威远播,草窃潜消,息烽火之惊,罢军装之役,俾省城隍基宇再造重新,是则加敏拭目以待。而尤仰圣帝之威灵,保障巩固于无穷也。是为记。
按:本文录自清光绪《善化县志》卷十四。 王加敏,清同治间湖南补用道,左宗棠曾委其任楚军总粮司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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