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虚我生

    昨日黄昏。在湖南大剧院一楼的时尚书苑，淘到一本十二开的方方正正的大书。《中国老字号与早期世博会》，配图本，左旭初著，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出版。这个出版社的书平时很少见到。书很贵，一百二十元。这家书店很牛，从来不打折，但或许是目前长沙最难得的一家颇具规模的私营人文书店了。

    我把书从书架上抽出来，还没翻开，凭直觉，我便知道，这书我恐怕是不会再插回去了。信手一翻——真的是信手——我便翻到了鸳鸯蝴蝶派的代表之一：天虚我生。他曾当过《申报》副刊《自由谈》的主编。他曾仿《红楼梦》写过《泪珠缘》，那可是轰动过上海文坛的。可在这本书上，重点介绍的却是他的家庭工业生产的“无敌牌牙粉”等系列产品，包括牙粉、香粉、花露水、蝶霜等。可别小看了，这“无敌”牌在一九二五年前后，那可是为我们的“国产货”挣足了脸面的，一九二六年还应邀前往美国费城参加了世博会并获得了卫生用品类大奖的。

    有趣的是，当时一大批声名显赫的大牌明星都为其做过广告，比如胡蝶，她为蝴蝶红胭脂唇膏做广告，广告词是“禁止接吻，新搭了胭脂和唇膏呢”；阮玲玉：“喂，你要避免雀斑和粉刺吗，快去用无敌香粉”；胡萍：“软蝶霜是我们女子的专用品”。还有王人美、徐来、黎莉莉、黎明晖、袁美云、白虹、叶秋心、谈瑛、陈燕燕等。

    就凭了天虚我生和这一打大做广告的明星，这书就值了。何况这仅是其中的两三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