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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在长暴行实录

2020-9-17 20:41| 发布者: admin| 查看: 4485| 评论: 0|来自: 名城长沙网






福安乡

  周家龙(男,70岁):
  民国三十年八月,日寇进攻长沙,把我掳去了。因我当时年龄小,便要我帮他们拿些零碎东西。我看见被掳的几十人,个个被日寇掰开衣服看肩,看是否当过兵扛过枪,在今烈士公园的那个地方,日寇抓来5个人,认为是当过兵的,用刺刀杀死了。我们掳进城以后,看见到处是关门闭户,废墟狼籍。几天以后的一天,天还没有亮,我便逃出了虎口。
  最惨是我岳父苏国新家(现住望新乡高沙村瑶湖组),被日本鬼子搞死了13人。其中最惨的是我丈人的叔叔苏润普,他力气大,脾气强,看见日本鬼子奸淫掳抢(抢牲畜,追妇女),他看不过意,竟然出来讲公道话。日本鬼子将他抓了,用犁田的横拦棍往死里打他,开始打一两下他还受得了,仍然高声据理斥之。日本鬼子于是将他双脚用绳子捆起倒挂在树上,然后脱下他的裤子,用刀将他屁股上的肉一块块的割掉,再在伤口上摸盐,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就这样倒吊了一大死去。

  范淑兰(女,80岁):
  我亲眼看见两夫妻,女的抱个小孩躲在桔子树下面。躲在桔子树下有什么用呢?那是吓懵了,男的冒躲,被打中脑壳死了。炮子屋里周大爹(其子周保双,现仍在),其子易伢子、五跛子,分别被子弹打死。周大爹的女淑妹子见日本人來就死命逃跑,跑到岳汉庄被日本鬼子追上,用刺刀捅死后扔到塘里。杨家屋里,杨志斌的爹,叫杨二爹,陈得津的父母,施(史?)贵华的妻子等人,也都是被子弹打死的。
  徐家一女孩,强奸未遂,跑到我家附近的那口塘边投塘自尽了。
  李家冲的李国栋(小名李四爷)是个地下党员,躲在豆子田里,被子弹打死。
  廖梓贵的妻子停柩在家,遭戳尸。
  我是个家庭妇女,见识不多,以上仅只是我所亲见的我家附近的情况。
  日本鬼子到一个地方,见鸡就杀鸡,见鸭就杀鸭,看见猪,则仅割下活猪的腿肉吃,这猪就没什么用了。看见油啦、盐啦的就通通抢走,反正是见什么要什么。
  四处掳来民伕,强迫修路修工事等等。对待民伕,一串串地缚绑着动不动就打就骂和罚跪,随意地戳人取乐,对体弱者更甚,越是挑不动的人越是强迫其挑重担子。周五爹被掳后回来,满背心都是泡。
  日本鬼子快撤走时,我们从外面回来。我丈夫是撑船的,他找到了一条船,准备乘船过河回家。我们刚坐上船,突然来了七八个日本鬼子,嘴里叽里呱啦乱叫,我们听不懂,他们冲上船一把就将青伢子推卞水。我丈夫横了心,把拖住青伢子,说:“要死就一路死算了!”日兵又来扭我丈夫,然后通通把我们逼上岸。原来,他们是要船并要掳我丈夫替他们撑船,我们这些妇女纷纷跪在地上求饶,我丈夫也坚决不肯,僵持之中,我族叔周兰年龄较大,主动提出换我丈夫来替他们撑船,争执了几下,他们掳走了周三爹。我丈夫将我们送到史家坡,晩上又将周三爹料换回来了。当时,日本鬼子还有很多,一队一队的,不晓得是不是真的要撤走。
  第二天天还冒亮,我丈夫乘机逃走了。躲到了王文华(俗名王羡满,王结巴)家。他家里只有一瞎子姑妈在守屋。听到动静声,以为日本鬼子來了,很害怕。我丈夫连忙说:“姑妈,莫怕,我是周尚武。被日本人掳去驾船,偷偷逃出来的,求您老莫做声。”瞎眼姑妈问他吃饭没有,问答说没吃,就告诉他碗柜里还有几个皮蛋,叫他吃了。
  天亮以后,他游水过河逃归。那年头,真是一天不得一天完。白衣服晒不得,白叫鸡喂不得,(煮饭时)白烟子出不得,否则,难免不惹来麻烦甚至灾祸。
  杨八娭毑,几十岁的婆婆子了,也遭到强奸,其家具也被席卷一空。
  吴八爹的堂客怕被强奸,硬是躲在粪池里站了一天一晚。
  日本鬼子投降的那一年,我记得那时候谷还没有扮(收割)。那时,街上个个铺面都是紧闭着的,家家门前都长了草,屋里则生了青苔,一片荒凉。我母亲在田里割了些禾。放在钵子里捣辗成米煮了吃。搭帮我家的南瓜地虽杂草丛生,但拨开一看,南瓜却长得挺好,靠了它们,才熬过了那一段日子。

  黄秀珍(女,67岁)
  走兵回来后,正是扮晚稻了。河里尽是尸体,岸上也如此。仅我们那一带,就死了十几个,都是挖个坑草草地埋掩了。沙观嘴有具尸体,死没多久,是长沙城里人。他家里来收尸时,亲人一到,尸体就七孔流血,这是我亲眼所见的。后 来,也只是就地掩埋了。

  刘凤云(女,73岁)
  1344年逃难,我当时怀了孕。一家人刚跑到沙子庙,日本人就来了。日本人一咋呼,大家都惊恐万分,四处逃散。
  在外面逃个多月难后,我老倌想回家看看,—进村就被日本鬼子掳去了。村里同时被掳的还有王四爷子(王诞年)与陈三爷子(陈文和,又名陈荷爹)。被掳的民夫,强壮的倒还好一点;体弱的就活受罪了,越是挑不动就越是给你加码。晚上几十人关在一间房子里,气味熏人,吃饭时故意用女人用小脚盆或马桶盛饭,令入恶心而难以下咽。但日本人不管这些,晚上将饭放进关民夫的房里,晚上开门时就把它们拿走,而白天还必须继续挑担子。设办法,难下咽也必须吃。
  同村被掳的3个入当时都只有20来岁。三人双湖南一直挑到了江西。—路上,谁挑不动了就挨枪托打。用枪托也打不动的人,就被弃之路旁,不顾其死活,有的还要补上一刺刀或一颗子弹。一路上,不断有人死亡。王四爷子就这样在路上活活累死。挑到江西的莲花亭,陈荷爹也实在走不动了,被一枪打死在路上。到后来,我老倌也挑不动了。算他运气,他身边的日本鬼子冒甩枪打,只是给了他一脚,把他踢下山坡。我老倌从山坡上滚下,跌入山坡脚的一个坑里,昏了过去。晚上,凉风一吹,才慢慢醒过来,无力爬起,就一直躺到深夜。恰好一对40来岁的夫妻路过,发现了他,便走近查看。我老倌连忙喊“救命”,边喊边哭了。那夫妇便听他讲述了他的遭遇后,便又去喊来一人,3人将他抬了回家,给他吃了东西,洗了澡,理了发,并安排为他治病。问他家里有几口人,说,这里安全,叫他安心治病,等病治好了再说。但我老倌不放心这里,执意想立即回湖南。那人见此,就开了个条子,安排人护送回湖南。我估计那人一定是共产党,而且是个官,否则没那么好,也没那大的神通。从江西到湖南,我丈夫一直躺在车上或轿子上,沿途一段段都有人安排食宿,换人护送、照顾,就这样一路平安回到长沙。到了东屯渡棹木坝我娘家,刚进门,连我娘也差一点没能认出他了。我娘抱着他哭。我老倌农历六月被掳去,八月份回家,2个月时间,已被折磨得只剩了皮包骨头,不成人样,见此惨状,我母亲痛哭不止。倒是我老倌反过来安慰他说:“莫哭,我回来了就没事了。”我家要给钱给护送的人,并留宿,但那两人死活不肯,吃了餐饭后就走了。一个星期以后(农历八月十九日),我老倌就去世了。
  那一个星期真是苦极了,老倌每天要照顾、要扶要抱,要洗漱,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又出了天花。没几天,女儿就死了。还怕被老倌知道了影响他养病,瞒着他说放在亲戚家去了,伤心流泪都不敢当着他的面。没几天,他也去世了。
  一家4口,7天之内就死了2个。而我的家兄周汉老倌又正患痢疾,同时嫂子家的几个孩子也正在出天花,而她本人又刚生下一个孩子,自顾尚且无暇,哪来功夫照顾我家呢?那时,儿子只有5岁,孤儿寡母的,日子真难熬极了。我老倌临死前,还拿着我的手说:“我病好以后,一定要去江西报救命之恩,那人40来岁,高高大大,人太好了。对我悉心照顾,问寒问暖,我们家一辈子都不要忘了他!”
  另外,我伯妈周大祖母在下丁子被日本鬼子的炸弹炸了脚,不久后也就死了。

  周致忠(男,80岁):
  上大垅有个张定武,他爷爷死了,出殡的那天,碰上日机轰炸。送殡的人中,当场炸死了十几人,我们这边知道姓名的就有:张定武的叔叔、婶婶及其女儿,以及张定武的妻子(姓龙)。

  陈顺梅(女,71岁):
  长沙沦陷那年,我刚18岁,尚未出嫁。我家只两姊妹,姐姐已出嫁了(刚结婚不久)。记得我父母持意把我的头发剃光了,然后带着我躺在屋后的山里。”一会儿,日本鬼子来了,步兵、马队都有。一进村,他们就焚烧房屋,共点燃了几户人家。屋子里的人大多逃出来了,但还有小孩没能全部带出来,火一烧起来,屋里响起了小孩的哭叫。但没有人敢冲出去救人,就这样,屋子里的人以及猪啦、牛啦,都给烧死了。房子三四天后都还在冒烟。烧屋的地点是旺民乡夏家坪。
  我姐姐结婚后住在河嘴上,姐夫叫杨望华,两人刚结婚不久。日本鬼子来时,他俩人躲在禾田里,那田靠近隔壁曹大祖母家。因曹家地势高,又喂有恶狗,村邻张五祖母及其怀有身孕的媳妇,因而躲在她家里,以为比别的地方要安全些。日本鬼子来后,狗给打死了,于是,她们这一次就躲在曹家禾塘边不远的一个地窖里,由张五祖母在外面打望。不一会,日本鬼子寻来,见老太太后,用上了马刺的马靴踢她,身上立即被钉了六七个眼,鲜血直流,又打她的耳光,老太太忍不住哭出声来。媳妇溜出来看是怎么回事,被日本鬼子发现动静,于是牵着狼犬寻到地窖里。曹老太太见状,跪下求饶,张家媳妇则躲在她身后。日本鬼子一把拖过张家媳妇,见是个孕妇,就用东洋刀将其腹部剖开,取出胎儿挑在刀上取乐。当时,我姐姐、姐夫正躲在不远的禾田甩,亲耳听到了老太太的悲声求饶及张家媳妇的凄厉惨叫,并见到日本人的刀上挑着的血淋淋胎儿从地窖中走了出来。
  我姨父家喂有鸡、鸭,日本鬼来他家抢劫,鸡鸭追得满天飞,姨夂没办法,也只好出来帮—起捉,也被他们用钉鞋踢了几脚,手上,脸上鲜血直流,事后伤口发烂,并留下永久性疤痕。他们还把他家的猪,割下四个腿子,然后丢下死猪身长扬长而去。
  也就是在那一年,我嫁到了周家嘴,长沙沧陷,我与嫂子—起往沙子庙亲戚家逃难。当时,青壮男子都被掳了伕,村里只剩下妇女儿童。我们日夜从家往沙子庙挑东西,挑了六七担。瘦弱的身体,几十里路程,沉重的担子,恐惶的心境, 真是苦极了。我丈夫被掳去,从长沙到了湘潭。到晚上,宿江边,他偷偷在江边将两具浮户集在一起,自己仰在中间装死,就这样顺水漂浮了整整一晚,才漂到长沙。上午9点多钟爬上岸,逃回家中。然后,我们一直逃到山里躲藏起来。一会儿,听到一湖北口音的人在满山喊“二舅妈”。恰好村里有个候二舅妈,她以为是有人找她,就答应了一声。这下坏事了,日本鬼子的人呀、马呀都涌了上来,原來那人是汉奸,替日本人“带笼子”的。村邻见状纷纷逃窜。我,冬姨子、六舅妈、五舅妈(湘乡人)急忙钻进荆从里(那树丛很密,人躲在里面,外面的人看不见),在里面爬着走,然后钻出来躲在一口塘里,身子在水中头上盖了一些藤条躲着,幸亏没被日本鬼子发现。晚上回家一看,家里面已经洗劫一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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