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初期,外国货物进口减少,给我国工商业以发展机会。长沙也不例外,1934年至37年之间市面一度繁荣,如生产各种条格花布、白布的大小布厂、机坊发展到百户左右。湘青布也产销颇旺,染坊有四、五十家,商业如绸布、百货、南货、花粮等业,无不生意兴隆。这时工商业团体发展到九十七个行业。 1938年11月的文夕大火使整个长沙城遭受空前未有的浩劫,其中工商业损失极为惨重。大火以后,日军停驻岳阳,本巾工商业的大户大多徘徊观望,一部份中小户迫于生计,在废墟中搭盖房屋,重建家园。当时因江浙沦陷,工业产品来源困难,云、贵、川帮客商走水路经三斗坪、津市乘船来长,相率采集长沙生产的条格花布、湘青布,以及其他货物。是以长沙织染业迅速发展起来,卷烟业也由于外地产品无法进口,本地手工卷烟一时兴起,如雨后春笋。据1943年9月国民党报纸所载:“机器卷烟生产,悉遭沦陷,烟价高涨达五百倍”。彼时长沙烟厂达五十六家。卷烟职工达万人以上,日产卷烟四十箱(每箱100条)。至于染织工业,全市有一百七十六家,计木机四千台,铁机百台,日产布四万五千码。还有民间手工土机织品其数尤多。针织业有工厂七十四家,各种织机三千七百台……。商业方面因流动人口增多,消费品需要量增加,从而百业兴旺,市面崎形发展,但好景不长,随之而来的,是四次遭受敌骑踩躏。 从1939年至1942年1片,日军三次侵犯长沙。每次战争,工商界都受到了很大损失,而损失最为严重的,则是日军第四次进攻长沙。 1944年6月日军第四次向长沙进攻,国民党守军于6月18日全部溃退,长沙遂沦敌手。当时工商界许多人思想上以为日军也会如一、二、三次一样自来自去,因此一般未作避难的长远打算。一部份商店及小工厂仅仅迁到河西乡以避其锋,但河西一带亦非乐土,日军近逼长沙,首先即是从河西白沙洲过河绕道而来的,日军占领长沙后,又时常过河打闹,加之所谓游击队,它子军(即土匪)的勒索有加无已。另一部份较大的商店、工厂则雇用民船或小火轮装载人员及货物,沿湘江逆流而上,日军攻占长沙之后,继续南进,尾随而来,其中有部份船只经湘河口入涟水避于兰田,安化一带,沿途又受到散兵、土匪抢劫敲诈。另一部份船只则奔衡阳,逃常宁,经祁阳到冷水滩舍舟登陆,乘火车直抵桂林。喘息未定,桂林局势又告紧张,如是再行分道扬镳,一部份人、货运走柳州转贵阳,直逃四川。他们途经柳州时适火车站被炸,一场熊熊大火,又都受到了损失。另一批则绕道广西龙胜转回湘西靖县、洪江一带。当时汽车、土车络绎不绝,人如潮涌,公路拥塞,沿途盗贼如毛,时有抢劫,加之厉疫流行,威胁着人们的生命。几经流离转徙,及至抵达沅陵时,已是所存无几。此次长沙沦陷,是工商业者继文夕大火之后,又一次遭到的沉重打击,元气从此大伤。 根据1945年11月长沙市工商会所编“一火四战”损失的部份统计表记载,全市三十三个行业(注)总计九千一十六户,损失铺屋三千六百六十三栋,货物财产估值损失法币四百二十六亿一千三百六十八万元,折合银元一亿零六百五十四万六千七百元(时法币400元值银洋1元)。 以上所列的三十三个行业仅是抗战后期所残留,并于光复后复业者,所登记的损失。于文夕大火时损失较大的企业多已解体,如粮栈米厂、协丰栈、义丰栈、信义栈、大成粮栈米厂、李永盛粮栈米厂及射三和谢咸和米厂等多家,烧毁粮谷一千九百余万石,损失固定及流动资产约一千万元;又绸布业大户如八角亭大盛、天申福、瑞丰、日新、九福等几家是綢布业的精华,约占全行业资金70%左右,均毁于一旦;南货业如几如斋、三吉斋、惠来兴、怡和协等等,其损失无从登记,另外还有六十四个行业(长沙市在抗战初期是九十七个行业)的损失也是极为严重的、上列记载不过是其中的部份而已。 注:三十三个行业是:漆商业、油盐花纱业、油行业、酒席业、估收、制糖工业、国药商业、生花业、茶叶业、玻璃商业、瓷商业、陶瓷瓦货业、铁器商业、纸商印刷业、针织工业、寄卖商业、绸呢布商业、面粉工业、建筑业、洗染工业、 肥皂工业、烟作工业、石灰砖工业、制箱工业、轮票业、大箩荒货业、煤碳商业、刺绣业、鱼行业、南货土果业、豆麦膏曲壶、编炮豆豉业、油行业。 (黄曾甫供稿) 【来源】《长沙抗战——文史资料专辑》1995.7.长沙市政协文史委编 【作者】李素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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