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焘著述考察寻访记

郭嵩焘（1818～1891），派名先杞，字伯琛，号筠仙，曾自署南岳老人，晚号玉池老人，又称养知先生。湖南湘阴县人。道光二十七年进士。是我国晚清著名的政治家、外交家，更是杰出的思想家和造诣深厚的学者。郭嵩焘一生，经历曲折，朝臣外吏，跌宕起落；阅历甚丰，军政外交，无不涉足。虽名满天下，然谤亦随之。但无论在官在野、顺境逆境，郭嵩焘均手不释卷，思考不息，笔耕不缀，或贡献大计，或精研文献，或酬答戚友，经史子集，皆有涉猎，著述极为宏富。

2007年1月，笔者辱承湖湘文库编辑出版委员会诸位领导专家的厚爱，开始与省内一些学者（以梁小进为主编，包括邓谷泉、兰甲云、刘涛、陈华丽、杨斌、杨建宏、何培金、陈戍国、罗力可、罗益群等）躬身参与《郭嵩焘全集》的整理编辑工作。一生著述宏富的郭嵩焘究竟有多少种著作？文库编委会要求我们进行全面的调查清理，尽可能收集齐全，力争做到“只言片语、求全责备”，不仅应搞清楚郭氏著述已经刊印流传的情况，对于散佚的作品尤其要尽力地搜罗。为此，我们确定了先省内后省外、先国内再国外的搜罗路径；与此同时，还确定了尽可能利用图书馆、博物馆，尽可能利用网络这一新介质，尽可能利用郭嵩焘本人和亲友留下的文献，尽可能利用专家们的研究成果和最新出版成果等途径。据此，我们进行了艰难的寻访和认真的考察。

一、郭嵩焘著作的普查与刊印流传

1、对郭嵩焘著作的普查

郭嵩焘撰《湘阴县图志》，卷三十《艺文志》著录了县人的各种著作，也包括自撰著作《周易释例》四卷、《毛诗馀义》二卷、《礼记郑注质疑》四十九卷、《大学章句质疑》一卷、《中庸章句质疑》二卷、《绥边征实》二十四卷、《自订奏稿》十六卷、《郭氏订正朱子家礼本》、《养知书屋诗文集》十二卷、《会合联吟集》等10种著作。

郭氏逝世后，受托为其整理和刊该遗作的王先谦在列有郭嵩焘已刊著作11种，即《礼记质疑》、《大学质疑》、《中庸质疑》、《订正朱子家礼》、《养知书屋文集》、《诗集》、《奏疏》、《读书札记》、《湘阴县图志》、《会合联吟集》、《家谱》，未刊著作5种，即《周易释例》、《毛诗余义》、《绥边徵实》、《官书》、《尺牍》。其中，《读书札记》、《家谱》、《官书》、《尺牍》为郭嵩焘《艺文志》中所无。

郭嵩焘之子郭焯莹在《先考玉池府君事述》中，对郭嵩焘撰著情况作了更为详细的介绍，共列出26种，除与王说相同者外，又有《使西纪程》、《罪言存略》、《慎终录》、《嘉言录》、《日记》、《清查山东税务文告章程》、《评注庄子》、《诗集前集》、《日记前编》、《尺牍前编》、《养知书屋制义》、《自叙》等为王说所无，而王所列《大学质疑》、《中庸质疑》郭焯莹则未列。

郭氏后裔郭群撰《湘阴郭氏遗著提要》，亦列出郭嵩焘已刊著作12种，即《湘阴郭氏家谱》、《湘阴县图志》、《礼记质疑》、《大学质疑》、《中庸质疑》、《使西纪程》、《玉池老人自叙》、《罪言存略》、《会合联吟集》、《养知书屋文集》、《养知书屋诗集》、《养知书屋奏疏》；未刊著作3种，即《周易释例》、《毛诗馀义》、《绥边征实》；另有《慎终录》、《官书》、《尺牍》、《日记》、《读书记》、《思旧录》、《庄子评注》、《养知书屋制艺》等八种，称“其目见于家传，今稿并佚”。基本与郭焯莹所列相同，但亦有未列入者。

根据以上考察，可将郭嵩焘撰著开列于下，并对各家说法异同予以备注。

序号

书名

卷次

备注

1

湘阴县图志

34

均有记载，已刊。

2

周易释例

4

郭群记为三卷。嵩焘、焯莹未说明刊否，王先谦、郭群说明未刊。

3

毛诗馀义

2

各家说法一致，未刊。

4

礼记郑注质疑

49

除嵩焘外，其余均称《礼记质疑》，已刊。焯莹记为五十二卷。

5

大学章句质疑

1

焯莹未列，先谦、郭群称《礼记质疑》，已刊。

6

中庸章句质疑

2

焯莹未列。先谦、郭群称《章句质疑》，已刊。郭群记为一卷。

7

绥边征实

24

嵩焘、焯莹未说明刊否，王先谦、郭群说明未刊。

8

自订奏稿

16

嵩焘称有十六卷。先谦称《奏疏》、焯莹称《奏稿》，郭群称《养知书屋奏疏》，均只有十二卷，已刊。

9

郭氏订正朱子家礼本

5

嵩焘未说明卷次，先谦、焯莹均称五卷，已刊；先谦称《订正朱子家礼》，郭群则未列。

10

养知书屋诗文集

12

除嵩焘外，均分文集、诗集为二十八卷、十五卷，已刊。

11

会合联吟集

1

除嵩焘外，均称一卷，已刊。

12

读书札记

不明

嵩焘未列，焯莹、郭群称《读书记》，佚。先谦称已刊。

13

家谱

10

嵩焘未列，其他均称十卷，已刊。焯莹称《郭氏家谱》，郭群称《湘阴郭氏家谱》。

14

官书

不明

嵩焘、焯莹未列，先谦称未刊、郭群称已佚。

15

尺牍

不明

嵩焘未列，焯莹未说明刊否，先谦称未刊，郭群称已佚。

16

使西纪程

1

嵩焘、先谦未列，焯莹未说明刊否，郭群称已刊。

17

罪言存略

1

嵩焘、先谦未列，焯莹、郭群称已刊。

18

慎终录

1编

嵩焘、先谦未列，焯莹未说明刊否，郭群称已佚。

19

嘉言录

嵩焘、先谦、郭群未列，焯莹称未克成书。

20

日记

不明

嵩焘、先谦未列，焯莹未说明刊否，郭群称已佚。

21

清查山东税务文告章程

7册

嵩焘、先谦、郭群未列，焯莹称已佚。

22

评注庄子

不明

嵩焘、先谦未列，焯莹、郭群称已佚。

23

诗集前集

不明

嵩焘、先谦、郭群未列，焯莹称已佚。

24

日记前编

不明

嵩焘、先谦、郭群未列，焯莹称已佚。

25

尺牍前编

不明

嵩焘、先谦、郭群未列，焯莹称已佚。

26

养知书屋制义（艺）

不明

嵩焘、先谦未列，焯莹、郭群称已佚。

27

玉池老人自叙

1册

嵩焘、先谦未列，焯莹称《自叙》，未说明刊否，实际已刊。

28

思旧录

不明

嵩焘、先谦、焯莹未列，郭群称已佚。

以上合计共28种，其中《嘉言录》、《慎终录》未克成书，《会合联吟集》系汇刻本。但郭嵩焘撰著远不止这些。

其子郭焯莹整理其父著作之残篇断简而成《郭氏佚书六种》，定为六卷，包括《周易释例》一卷、《毛诗馀义》二卷、《绥边征实》一编、《慎终录》一卷、《思旧录》一卷、《嘉言录》一卷；在《郭氏佚书叙目》中，又提到郭嵩焘还有《庄子笺注》、《文集前编》、《骈文前编》、《四书义前编》等著作各若干卷并已散佚，“别有《读船山王子注》及评识从兄注本”，“皆别为书”，“亦不以次之”。以上合计共28种，其中《嘉言录》、《慎终录》未克成书，《会合联吟集》系汇刻本。但郭嵩焘撰著远不止这些。

《剑闲斋师门答问》一卷，系郭嵩焘主讲思贤讲舍时与陈瀚（字子俊，湘乡人）之间的答问，由陈瀚之子陈尔锡就其尚留存的部分答问原稿编成。

20世纪30年代初，任凯南辑录整理郭嵩焘著作两种，即《读管札记——郭嵩焘遗稿》、《史记札记》。任于《史记札记序》中云：郭嵩焘“生平著书未刊行者甚夥，以余所藏，则有《韩文札记》、《性理精义札记》、《正学编札记》三种”。

检索20世纪80年代初发现并出版的《郭嵩焘日记》，至少尚有以下5种为郭嵩焘撰著或参与编纂，即：《罗忠节公年谱》二卷，附录于郭嵩焘所编次校订的《罗忠节公遗集》。《湖南褒忠录初稿》，郭嵩焘曾董其事，后由罗汝怀接任编纂。《禁烟公社条规》一卷。光绪《湖南通志》二八八卷，郭嵩焘为三位总纂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