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申泰芝在唐玄宗、肃宗朝之行事
关于申泰芝在玄宗朝之行事,前文已有所涉及,这里主要以元代无名氏所撰《云阜山申仙翁传》为据,结合其他一些相关材料作具体的展开。 泰芝入京以前情形已见于《历世真仙体道通鉴·申泰芝传》,这里不再重复。唐开元二十六年(738年)中秋之夜玄宗感梦后,遣使前往邵陵寻访,遂征泰芝入京,令住持元(玄)真观,赐号大国师。泰芝法术高超,颇得玄宗钦信。次年八月中秋夜,泰芝施术,与玄宗、叶静天师畅游月宫广寒清虚府,见素娥十余人皓衣笑舞于大桂树下,乐音响亮,玄宗归而制《霓裳羽衣曲》。按泰芝携玄宗游月宫事已见于前述清赵殿成《王右丞集笺注》所引《神仙汇纪》中,其实,这个故事由来已久,可能在唐代中期就已经出现,署名唐柳宗元撰的《龙城录》卷上就载有申天师与唐明皇夜游广寒宫事:
开元六年,上皇(玄宗)与申天师、道士鸿(洪)都客,八月望日夜,因天师作术,三人同在云上游月中。过一大门,在玉光中飞浮,宫殿往来无定,寒气逼人,露濡衣袖皆湿。顷见一大宫府,榜曰“广寒清虚之府”,其守门兵卫甚严,白刃粲然,望之如凝雪。时三人皆止其下,不得入,天师引上皇起,跃身如在烟雾中,下视王城崔峨,但闻清香霭郁,下若万里琉璃之田。其间见有仙人道士,乘云驾鹤,往来若游戏。少焉步向前,觉翠色冷光相射目眩,极寒不可进。下见有素娥十余人,皆皓衣,乘白鸾,往来笑舞于广陵大桂树之下。又听乐音嘈杂,亦甚清丽。上皇素解音律,熟览而意已传。顷天师亟欲归,三人下若旋风,忽悟,若醉中梦回尔。次夜,上皇欲再求往,天师但笑谢而不允。上皇因想素娥风中飞舞袖被,编律成音,制《霓裳羽衣》舞曲,自古洎今,清丽无复加于是矣。
按此言申天师与玄宗游月宫在开元六年(718年)而非开元二十七年,同游者为道士鸿(洪)都客而非叶静天师,与《云阜山申仙翁传》所载稍有不合。按笔者所查阅的一些方志材料,泰芝的一些主要活动大都在天宝以后,故其入京时间不大可能早到开元六年,还是以开元二十六年入京较为可信,游月宫自然更在其后了。当然,所谓“夜游月宫”,在今天看来自然是虚幻不实的,不过,我们不妨将其看成一种意识活动,一种梦游,申泰芝作为“国师”级人物,自然会些手段,诸如意念控制、摄心术之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说因泰芝作术,使玄宗来个梦游月宫也是讲得通的。不过,自唐宋以来,有关明皇游月宫的神话传说,版本很多,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版本而已,宋人周密曾说:
明皇游月宫一事,所出亦数处。《异闻录》云:“开元中,明皇与申天师、洪都客夜游月中,见所谓‘广寒清虚之府’,下视玉城嵳峩,若万顷琉璃田,翠色冷光,相射炫目,素娥十余舞于广庭,音乐清丽,遂归制《霓裳羽衣》之曲。”唐《逸史》则以为罗公远,而有掷杖化银桥之事。《集异记》则以为叶法善,而有过潞州城,奏玉笛、投金钱之事。《幽怪录》则以为游广陵,非潞州事。要之皆荒唐之说,不足问也。
对于这个问题,对于到底是谁使明皇游月宫,是申天师,还是叶法善,抑或是罗公远,我们已无从考辨,也没有这个必要。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这些故事都有一个主角——唐明皇,我们知道,唐朝是我国历史上崇道风气最为浓烈的一个朝代,而玄宗又是唐朝崇道诸帝中最为突出的一个,有关其崇道的神话故事也特别多,所谓申天师,叶法善,或是罗公远,可能只不过是一种象征,不必深究。不过,以上神话故事也从一侧面反映出,我们讨论的这位邵州道士地位确实崇高(与叶法善、罗公远相当),影响力巨大,以致其事迹在当时乃至后世一直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有关申天师的另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而且是独家专利性的传奇故事,就是天师赠杨贵妃侍儿绛雪丹使其死而复生之事。这个故事最早出现在晚唐裴铏(约860年前后在世)所撰传奇小说集《传奇》中,题名《薛昭》。裴铏原书已经亡佚,《太平广记》收录有其故事四则,其中一则为《张云容》,注云“出《传记》”,实为《传奇》,即原书之《薛昭》也。其文颇为繁复,这里仅撮其大意: 唐元和末(820年),平陆尉薛昭因助人脱祸而被迫逃亡。有田山叟,平日与薛昭交好,据说已有数百岁,因感薛昭义气,送他出东郊,指点他:“这一去,只要碰到道路北边有林薮繁翳处,就可以藏匿,不但逃难,且能遇上美人。”薛昭经过兰昌宫,发现与田山叟所言相合,乃越墙而入。就在这座古殿,那天晚上,薛昭遇到三个美人(实为女鬼),其中一个名叫张云容,自言:她本是唐代开元年间杨贵妃的侍儿,曾有幸听到唐明皇与申天师谈仙论道,还曾亲侍天师茶药,因而能得便向天师叩头乞药,天师说,他倒不是吝惜药,只是云容阳寿将尽,没有办法。云容央求不已,天师就给她一粒绛雪丹,告诉她:“服了以后,人虽死而肉身不坏,只要能大其棺,广其穴,含以真玉,疏而有风,使魂不荡空,魄不沈寂有物拘制,逃出阴阳后,百年得遇生人交精之气,或再生可为地仙。” 云容临死之际,乞求于贵妃,遂得依天师所言而葬,至元和末已届百年。薛昭诘问云容申天师之相貌如何,发现竟与田山叟相似,薛昭大惊道:“田山叟显然就是天师!”盖已数百岁了。薛昭遂同云容寝处数夕,云容得薛昭阳精之气,身体果苏。薛昭为其启开棺盖,买回新衣更换,同归金陵。 这个故事流传很广,被辗转传抄或加以节选,收入许多作品集中,如前述唐末杜光庭《仙传拾遗》、宋陈葆光《三洞群仙录》、元《历世真仙体道通鉴》等书中有关申元之的内容皆明显来源于它;该传也被宋人曾慥节选收入其《类说》卷三十二《传奇》,题名为《薛昭》;它还被收录到明人陆楫所编《古今说海》之《说渊》辛集四十七(别传四十七)中,题为《薛昭传》(内容与《太平广记》所载同)。此外,它还被改编成许多戏曲节目,如金院本《兰昌宫》,元代戏曲家庾天锡的《薛昭误入兰昌宫》;宋代市人小说《兰昌幽会》,明佚名传奇《绛雪记》也取材于此。虽然各作品之间存在一些歧异,譬如宫女的名字,《仙传拾遗》和《历世真仙体道通鉴·申元之传》作“赵云容”,《太平广记》和《古今说海》作“张云容”,《云阜山申仙翁传》作“陈氏”,这些都无关紧要,总的说来,其基本情节是一致的,它透过该宫女的离奇经历,反映出坊间传闻申天师道法之高超,而其辗转传抄又反映了其影响之巨大。 以上我们根据道书特别是《云阜山申仙翁传》所载,结合一些文学作品梳理了申泰芝在开元年间的主要行事,着重介绍了与他相关的两则传奇故事。进入天宝以后,泰芝大概又在京师呆了七年,在此期间,他曾奉诏往名山修功德,到岭南祭祀罗浮君,寻访朱明洞,在南海葛洪居处至诚祈请,这些都有材料提供佐证,如: 清李调元《南越笔记》说:“罗浮君,其祀肇于晋,著于唐,唐元(玄)宗尝于五龙堂南筑坛以祷,使道士申太芝主之,又于都虚观置守祠者十家,宋乃著为令。” 《古今图书集成》之《方舆汇编·山川典·罗浮山部汇考》云:“坛观考:……(朱明洞)西南有祈雨坛,亦曰百尺坛,赐祭则行礼于此。旧志云:‘朱明洞前当五龙堂之南,有祈雨坛,其高百尺,唐元(玄)宗赐祭之所,尝因大旱,命道士申太芝首至此礼醮山川。’” 《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卷一百八十九《罗浮山部汇考》:“洞岩考:洞一十有八,坑一,穴一。罗山之中麓曰朱明洞……《六帖》云:‘唐天宝初,诏道士申太芝祭山,欲寻是洞。时邑簿任知宣领耆旧寻见一洞,以藤儋笼石斛垂一人,下约五丈余,却出,云:下视无底日月星辰无不备焉,初有白云,须臾散漫五色。’” 在这次罗浮之行中,泰芝可能玩了个花招,他诡称遇到了一个自称为茅山、罗浮神人的老人,指点他到九疑山寻访古乐器,后来果真于九疑访得,献之朝廷,著名诗人王维还为此特地向皇帝上了篇《贺古乐器表》,此事记载于王维文集中,试将其部分内容摘录如下:
臣维言:伏见今月七日中书门下敕牒,道士申太芝奏称:“伏奉恩旨,令臣往名山修功德。去载六月二十日,于南海葛洪居处,至诚祈请,中夜恍惚见一老人,云是茅山、罗浮神人,常于七曜洞来往,昔曾于九疑山桂阳石室中藏天乐一部,岁月久远,变为五野猪,彼郡百姓捉获,汝可往取献皇帝。每祈祭,但依方安置奏之,即五音自和,天仙百神,应声降福,所求必遂,寿命延长。臣奉神言,即往桂阳寻问。百姓云:‘天宝二载,村人常见有五野猪,逐之,便走入石室,就里寻觅,化为石物五枚,众共惊异。’臣取以扣之,音律相和,与神人言不异,今将奉进者。”(下略)
对于所谓“茅山、罗浮神人”、“天乐化为五野猪”之说,自然是不足深信的,它极有可能是泰芝故弄玄虚,自然界中本来就有一些石头可以发出乐音,20世纪80年代中期有一首歌叫《木鱼石的传说》曾经红遍大江南北:“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它能给勇敢者以智慧,也能给勤奋者以收获……” 据说,在山东泗滨就产一种叫泗滨浮磬或扁鹊石的石头,它无须加工或稍做加工,即可发出乐音,磬声清正、悦耳、沁人心脾,其共振与协振具佳,磬音袅袅、绕梁三日,这大概就传说中会唱歌的“木鱼石”吧。申泰芝可能就是找到了几枚这样的石头,于是编造出这样的一些噱头,以迎合皇帝的猎奇心理,达到邀宠固宠的目的。因为,根据史料记载,泰芝后来在肃宗上元年间(760-761年)被指控“以妖幻诡众”,所谓“妖幻诡众”大概就是采取一些诡诈手段眩惑别人,据此推知,所谓“遇到罗浮神人”、“天乐化为五野猪”之说亦当属于此类。 王维的这篇《贺古乐器表》,据陈铁民先生考证,从篇中所称天子尊号来看,当作于天宝七载(748年)五月之后,八载(749年)闰六月以前。而文中称申太芝曾于“去载六月二十日于南海葛洪居处至诚祈请”,又有“天宝二载,村人常见有五野猪,逐之,便走入石室,就里寻觅,化为石物五枚”云云,再结合《六帖》所言“唐天宝初,诏道士申太芝祭山”,可知泰芝至罗浮山致祭大约在天宝三载至六载(744-747年)之间。其后,据《云阜山申仙翁传》载,天宝七载(748年),泰芝已逆知将有安禄山之变,乃于是年二月二日请辞,帝遣二中官护送还于邵陵,天宝十四载(755年)八月十三日仙去,时年六十九岁。但我们根据大量资料证明,《云阜山申仙翁传》所言非实,泰芝并未在天宝十四载去世,他在肃宗朝又再度出山,大约又生活了五六年之久,至于《云阜山申仙翁传》为什么要这么说,乃是因为泰芝后来“坐妖妄伏诛”,讳言其短罢了。 据载,泰芝曾于肃宗乾元年间(758-760年)上言豫章(今江西)伏龙山有异气,肃宗因此下令在该地建应圣宫,并塑肃宗像,此事记载在宋初徐铉的文集中,其所撰《洪州西山重建应圣宫碑铭并序》说:“唐(肃宗)乾元初(758年),山人申太芝上言,其地有异气。诏于此立应圣之宫,抗玄元正殿于其前,塑肃宗圣容于其上。” 对于此事,元人赵道一《历世真仙体道通鉴》之《张氲传》也有所涉及,该传说:“乾元中,因申泰芝言豫章伏龙山有异气,诏立应圣宫,塑肃宗像,以先生(指张氲)配焉,今紫清宫是也。德宗时,继于晋州即其宅立庙,又于洪崖山尸解处立庙祀之,今皆为栖真观。”可为佐证。 此外,据《古今图书集成》之《宝庆府峒蛮考》载,泰芝还于肃宗乾元年间以法术断绝苗患:
唐肃宗乾元□年,苗寇武冈,隐士申泰芝平之。 按《唐书·肃宗本纪》不载。按《宝庆府志》:申泰芝,有道行,隐于绥宁莲荷山。乾元间,苗患武冈、绥宁等处,多邪术,征之不克。芝筑坛念咒,术不能施,事平奏闻,赐号安国大师。 《绥宁县志》也说:“莲塘坛,唐乾元道士申泰芝于莲荷岭上筑台三级,奏上帝断绝猺贼,赐号安国大师。”此二则材料可相互发明,却不足深信,我们根据正史的相关记载来看,其实,所谓“平定苗患”、“断绝猺贼”,不过是泰芝所玩“诈术”而已,此事在新、旧《唐书》中均有记载,《新唐书·吕諲传》云:
妖人申泰芝用左道事李辅国,擢谏议大夫,置军邵、道二州间,以泰芝总之,纳群蛮金,赏以绯紫,出褚中诏书赐衣示之,群蛮怵于赏,而财不足,更为剽掠,吏不敢制。潭州刺史庞承鼎疾其奸,因泰芝过潭,缚付吏,劾赃钜万,得左道谶记,并奏之。辅国矫追泰芝还京,既召见,反谮承鼎陷不辜,诏諲按罪。諲使判官严郢具狱,暴泰芝之恶。帝不省,赐承鼎死,流郢建州。后泰芝终以赃徙死,承鼎追原其诬。
据此看来,方志所言“筑坛念咒”云云,乃是出于后人对泰芝的神化,泰芝其实是采取怀柔(以肃宗名义授苗人以一定的封号)办法来安抚苗人,但它并不是很管用,苗人照样剽掠,甚至用其所得封号作掩护,为害一方。《旧唐书·吕諲传》所载与此大致相同,在一些细节上要更具体,如果结合起来看,就更清楚了:
又妖人申泰芝以左道事李辅国,擢为谏议大夫。辅国奏于道州界置军,令泰芝为军校,诱引群蛮,纳其金帛,赏以绯紫,用囊中敕书赐衣以示之,人用听信。军人例衣朱紫,作剽磎洞,吏不敢制,已积年矣。潭州刺史庞承鼎忿之,因泰芝入奏,至长沙,絷之。首赃巨万,及左道文记,一时搜获,遣使奏闻。辅国党芝,奏召泰芝赴阙。既得召见,具言承鼎曲加诬陷。诏鞫承鼎诬罔之罪,令荆南府按问。諲令判官、监察御史严郢鞫之。諲上疏论其事,肃宗怒,流郢于建州。承鼎竟得雪,后泰芝竟以赃败流死。人重諲之守正,其刚断不挠,皆此类也。
唐太常博士、常州刺史独孤及《毘陵集》卷六《议九首》中收录了其《故江陵尹兼御史大夫吕諲谥议》,其中提及吕諲出镇江陵的政绩,其中有云:“其为荆州,一年有成,号令明具,赋敛均一,物有制而事有伦,大抵以威信为主,戮陈希昂,按申太芝之奸,而三楚之人悦服,厥功茂焉。”据此,泰芝曾在肃宗时作奸犯科应属事实。此案中涉及到的一个重要人物严郢在《新唐书》中也有传,对我们了解事情的经过原委颇有助益,《新唐书·严郢传》说:
吕諲镇江陵,表(严郢)为判官。方士申泰芝以术得幸肃宗,遨游湖、衡间,以妖幻诡众,奸赃钜万,潭州刺史庞承鼎按治。帝不信,召还泰芝,下承鼎江陵狱。郢具言泰芝左道,帝遣中人与諲杂讯有状,帝不为然。御史中丞敬羽白贷泰芝,郢方入朝,亟辨之。帝怒,叱郢去。郢复曰:“承鼎劾泰芝诡沓有实,泰芝言承鼎验左不存。今缓有罪,急无罪,臣死不敢如诏。”帝卒杀承鼎,流郢建州。泰芝后坐妖妄不道诛。代宗初,追还承鼎官,召郢为监察御史,连署帅府司马。
著名书法家颜真卿在为元结所撰《唐故容州都督兼御史中丞本管经略使元君表墓碑铭(并序)》中对此事也有所提及:“属道士申泰芝诬湖南防御使庞承鼎谋反,并判官吴子宜等皆被决杀,推官严郢坐流,俾君按覆,君建明承鼎,获免者百余家。”此言“获免者百余家”,看来,这一件由泰芝诬告的“谋反”大案波及面还挺广,赖元结重新审理,最后才得沉冤昭雪。 这个申泰(太)芝是否即是玄宗朝的那位申泰芝天师呢?这个似不必怀疑。一是二者相距的时间很近,据载,吕諲出镇江陵在上元初(760年),但不过数年即去世,永泰中(765-766年)严郢、独孤及等议吕諲谥号,故此案发生当不晚于765年;又颜真卿文中称元结于乾元二年(759年)被肃宗起用为左金吾兵曹摄监察御史充山南东道节度参谋,后言“君起家十月,超拜至此(指拜为“水部员外郎兼殿中侍御史,充諲节度判官”),时论荣之”,其后即平反庞承鼎案,故此案大致应发生在上元年间(760-761年),而此时上距天宝十四载不过五六年时间。二是从其作奸犯科的地点来看,《旧唐书》称“辅国奏于道州界置军,令泰芝为军校,诱引群蛮”;《新唐书》称“置军邵、道二州间,以泰芝总之”;“方士申泰芝以术得幸肃宗,遨游湖、衡间,以妖幻诡众,奸赃钜万”,皆与上文所言泰芝故里相合,故而可以断言,《云阜山申仙翁传》所言不实,泰芝去世大约在上元年间。 至此,这位申泰(太)芝天师的本来面目已基本揭橥出来,由于传闻异辞,若不将诸多资料参伍互证,要想了解其真相颇为不易,故明人周圣楷所撰《楚宝》曾这样评价道:“《唐书》载吕諲按治妖人申泰芝事,可称快绝!近闻《广舆记》及楚中诸志犹传泰芝为白日冲举,然则俗子之讹传妄附又何止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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