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抗日救亡运动之兴起

冰莹的战地服务团

慧如

    冰莹的战地服务团、预备在“九一八”这一天、出发到前方去、因为他的热心，愿意替我们写战地通讯，所以、我们便有一次不盛大的宴会。

    在那一个宴会里、我才知道他是一个瘦弱的人、身体虽然那么不刚强、不健全、我想、他的心理思想却是健全的、刚强的。

    我问到的战地服务团的一切，他说：“现在的团员、只有二十个，不是没有人参加，不是不愿意人参加、参加的人、是十分的多、许多学校的女同志、都找我、都愿意去、但是、他们的环境、是不是允许他去、这、我们得替他考虑、就是他自己、也得考虑。

    不过，这二十个团员、都是没有其他的阻力的、说到这里、侍者跑来说道：“谢先生、有客会”。他匆匆地出了房间、又忽忽地进来了！据他说、找他的人、便是□□女校的学生、无疑地也是要参加他们这一个组合、到前方去的。

    他又说：“有一个女同志、他有三个孩子了、他一定要去、可是、孩子怎么办？

    这里、我们又说到了苏联的托儿所。

    另外，他又说，有一个女孩子、他有母亲。他母亲的年纪快到七十岁了！但是、他却逃着出来、他也要到前方去。

    这里，我想这一个孩子真伟大，他爱母亲，他也爱国家。但是，他觉得国家更可爱、所以、他不忍国家的灭亡、他要尽每一个国民应该尽的义务、所以、他把爱母亲的爱、扩大起来、离开他母亲的怀抱、跑进了祖国的怀抱、这多伟大。

    丁玲说过：中国的女人，第一要征服母性，第二要征服女性、我想、他们这一伙、便是征服母性征服女性的急先锋。

    他们到前线去、到前线的工作、是什么？冰莹是“行伍”出身、是女兵、他说、肩枪最痛快、脱了武装、倒似乎有了一种束缚、不过、事实上的不许可、也许仅止是替受伤的战士、上药、包布、止血、其实、这工作、也不仅是伟大、而且、也是需要、比之那参加全国妇女代表大会、最大的目的、只是求得一国选代表、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才是脚踏实地的工作、我又想。

    早一星期、怪愚便告诉了我，他说。冰莹会到前方去。另外，还有不少的人、那时候，我那平静的心，也浮动了！去吧！离开我的故乡、但是、现在虽然有着这样的想念、这样的想念、仍然是存在、没有勇气、我赶不上他、我赶不上他。

    再过若干天、冰这一伙、便在前线了、可以听到乒乓的炮声、也可以看到负伤回归的战士、我想他一定有伟大战争的创作给我们瞧、无论怎样、题材是伟大的、描写也是忠实的。

（原载1937年9月11日长沙《大公报》）

 （转自国防科技大学出版社2016年3月版《长沙烽火岁月——老报刊中的长沙抗战》张湘涛主编|陈先枢 杨里昂 彭国梁 辑录整理）